收尾中……(2 / 2)

而当年给温家安上通敌叛乱罪名是的与匈奴私自交易战马兵器之事,平江王的爱驹野原早被人拖进了皇宫中。

野原认主,也可以说是认平江王的气味。

骑着它赶来上京城的人,身上穿着的便是平江王的旧衣。

前些日子,傅瞻与祁将军去北疆攻打匈奴,回程的时候带回了不少受降的匈奴人,他们一眼便能瞧出这匹战马是他们首领的爱驹。

再没有匈奴人对这匹战马熟悉,在整个匈奴领地,只有他们的首领有两匹这样的战马,而自十年前,便只剩下了一匹。

平江王年少时狂妄不羁,谁都不放在眼里,仗着先帝对他的疼爱,无所顾忌的做过很多荒唐事,早在十八年前,他就因着对温家和安家一同上书让先帝惩治了他而怀恨在心。

为此,他不惜与匈奴勾结,以大胤朝的兵器换取匈奴强硕的战马,并将这些战马养在渝州,暗中放在了温家三房名下。

而之后他去了封地,起初心有不甘,想要夺回本属于他的皇位,可逐渐他在蜀地过的逍遥自在,他的皇兄也因着对他的亏欠一直不管他的所作所为。

他乐得自在,虽然想要夺回帝位的心思逐渐变淡,却依旧与匈奴有书信往来,暗中做过很多交易,他的爱驹便是匈奴首领所赠。

几月前,傅瞻与祁将军第二次进军攻打匈奴,之所以会惨败,正是平江王留在兵部的一位副将暗中给匈奴人递了消息。

当年害了温家的事有三,两件顾慕都与仁昌帝言明,关于丰州钱庄之事则是由安川行亲自与陛下说起的。

桩桩件件的证据摆在眼前,仁昌帝这才想起早在皇家别苑时,顾观南就与他提起过要借温家之事除了平江王的事。

当年,苏盈要嫁去扬州,他虽那时不知是为何,后来常派人去扬州打听她的近况,知晓她在嫁去扬州后一年生下了个女婴。

他当真以为是她的孩子。

如今看来,那个名为容温的姑娘,顾观南的心上人,当是温家的遗孤,顾观南是为了她做的这些事。

他之前只以为顾观南是要借当年温家之事为由除去平江王,一直未去细想。

原来,他不只是为了蜀地的百姓,真正为的是温家。

他虽明了顾慕的心思,可当初他宣平江王进京时就与顾慕有言在先,平江王虽在蜀地为非作歹,可他不会杀了他。

仁昌帝在平江王进入理政殿后,命皇城卫副首领将平江王羁押,至午后,顾慕去书煜殿见了他。

书煜殿,是平江王还未离开上京城时宫中的住处。

他的手脚被捆绑着,神色淡然,直到此时,他依旧认为他的皇兄不会杀了他,只要他还活着,离开上京城并不难。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晚辈,冷笑一声,嘲弄道: “顾观南,这些年我未找你们顾家算账,你倒是又来算计本王了。”

他目光悠远: “你与你的祖父不一样。”

顾慕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坐下,神色如水般淡漠,听着平江王的话: “你顾家有违天道,不顾礼节,顾烨青有违先帝遗命,擅自篡改遗诏,把本该传与我的帝位改成了皇兄的名字,你顾家,早该不存于这世间了。”

顾烨青是恒远侯府老侯爷的名字。

顾慕最为敬仰的祖父。

平江王所言,他都知晓。

祖父与先帝自年少时便是好友,深得先帝信任,先帝临终前交给祖父的遗诏上传位的确实是平江王。

而祖父深知平江王的为人品性,若让他坐上帝位,大胤朝危矣。于是,祖父便与其他两位朝中重臣商议,一同篡改了先帝遗诏,改立当今陛下。

而正因祖父对当今陛下有扶持之恩,陛下初登基朝政不稳,亦有平江王的党羽不安分,意图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仁昌帝需要祖父的扶持,而那时昭阳郡主已死在狱中,温家人却还在大理寺狱以待流放,当尚在襁褓中的女婴被人趁夜抱入恒远候时,祖母让苏盈带着她嫁去扬州。

彼时,苏盈与仁昌帝两情相悦,已然定情,就算是仁昌帝坐上了帝位,以恒远侯府对他的恩德,苏盈虽是恒远侯府的养女,亦可以嫁给他做皇后。

苏盈不愿,跪在祖母院中一日一夜。

最后祖母以仁昌帝的帝位相要挟,苏盈一个十几岁的女子不懂朝政,只知道当时朝局不稳,若没有恒远候府的扶持,平江王定会杀了仁昌帝。

她怕了,便答应了祖母。

之后,因着此事,祖父与祖母大吵一场,不止隔阂了夫妻情分,祖父直到离开人世都未再踏进过祖母的院中。

而祖父那时一直认为他是对的。

他改立仁昌帝不会有错,他宅心仁厚,心性平和,当会是明君。

直到朝局渐稳,平江王去了封地。

一切都步入正轨。

祖父才发现,身为一个帝王,只有宅心仁厚是的不够的。仁昌帝治理不好大胤,也掌控不了朝局。

因着仁昌帝喜好谈诗作画,让大胤朝本就重文轻武的局势变得更为明显,以至大胤的风气越发的迂腐。

伪文人越来越多,一坛浑水。

匈奴在一次又一次的对大胤发出挑衅后,逐渐张狂,知晓大胤的陛下不会对他们出兵,肆意在边疆抢夺百姓的粮食与女人。

内忧外患。

祖父才知他或许错了。

平江王不对,仁昌帝就当真对了吗而这时他身体逐渐病弱,已无力再去从年幼的皇子亦或是陆氏其他皇家血脉的子嗣中挑选可造之才。

祖父将他犯下的错留了下来,希望他可以替他弥补。

至少护下大胤。

顾慕不理会平江王的话,只问他: “当年昭阳郡主死在大理寺狱,安家人将她的尸身带了出去,还未出上京城,便被一波黑衣人给抢走。”

顾慕顿了顿,眉眼淡漠,带着上位者的冷沉: “你让人把她的尸身带去哪了”他话落,平江王神色间一凛,满是沉重。

他语气冷沉道: “顾观南,我凭什么告诉你”平江王神色变了后,话也变得少了,一时间很安静,顾慕笑他: “你该不会还想待你死后,与她葬在一处吧。”

“世间恩爱夫妻死后葬在一处是想求个黄泉相伴亦或是求个来世相守,你与昭阳郡主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她与温煦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却害死了她的夫君——”顾慕话未说完,平江王生了怒: “顾观南,你闭嘴——”

平江王听不得温煦这个名字。

顾慕起身走至他身前,嗓音平和: “温煦是温家嫡长子,年少时便得过先帝赞誉,宣德二十五年,高中榜首,是上京城里人人赞誉的世家公子。”

“他入了翰林院,曾多次为民请命,又深得坊间赞誉,”顾慕说到这里,嗓音略沉: “而你呢你在他面前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平江王怒喊: “顾观南——”

顾慕又问他: “你对昭阳郡主执念深重,也该让她的女儿去见见她吧。”平江王听闻了这句话,沉默了许久,最终将昭阳郡主坟冢的位置告知了顾慕。

而之后,顾慕让仁昌帝同意了将平江王带出宫,他知道,以平江王如今的性子进宫前自是已安排好了一切。

他曾答应过仁昌帝会留下平江王的命。

他不会杀他。

夜色浓重,刀剑无眼,平江王只会死于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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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就这般尘埃落定。

容温并未受伤,那夜被顾慕送回净音院后就一直待在净音院里,只在今儿晌午见了安川行,待安川行走后。

她就一直在窗外坐着。

发了许久的怔。

至晚间,她突然从窗边站起身,吩咐叶一道: “将狐裘拿来,我去祖母那里一趟。”她神色间明朗,再无坐在窗边时的犹疑。

叶一闻言‘诶’了声,将狐裘拿来给她披在身上,下意识问着: “天色都暗了,姑娘怎得突然要去老夫人那儿”

容温未回她的话,只咬了咬唇向着屋外走去。

一刻钟后,她来到老夫人的静安堂,这会儿老夫人已在后院的佛堂里待着了,她上前先是行了礼,唤了声: “祖母。”随后,从袖袋里取出那封书信递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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