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萍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这么多,怎么能算是[小]钱钱啊……”
高晋年也感叹地点头,他是知道开饭馆赚钱的,毕竟首都那家全国首家小饭馆在开业当天一顿饭就赚了五十多,不过他们那个是肉菜并且卖一元一份,但后期慕名而来的肯定不止赚那么点。
但高晋年也考虑到澜江县是小县城不是首都,人均消费水平肯定比不得首都,而且为了薄利多销,他们当初定下的价格更低(虽然份量也要小些)。
却不想积少成多,最终的结果如此喜人。
看着陆柚眼角眉梢都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笑意,高晋年的笑容也变大了很多:“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应得的。”
说着他还有些愧疚,在一千多块钱的收入里,他自己还没贡献到一半……
“所以,”并不知道高晋年心理活动的陆柚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明年!明年我就能给你买小车车了!”
嘿嘿嘿,他也能体验一把金(主)爸爸的感觉了吗?
高晋年可不知道陆柚心里的小剧场,听到陆柚如此说,如果不是考虑到高雪萍他们这些小辈们还在的话,高晋年真想为陆柚的这份体贴给狠狠[感动]一番。
不过,陆柚最后还是没有错过高晋年的这份[感谢+感动],只不过是等到家里小的都睡下了之后。
而心里满涨的情绪[传递]过去之后,高晋年抱着陆柚躺在床上,一边轻吻他的发顶和额头,一边还是低声将贾老板的事情给说了。
XXX
之前就说过,高晋年虽然顶着棉纺织印染厂的临时工名头,却是不会占用正式工名额的那种。
别人肯定觉得高晋年拿着临时工的报酬干着正式工的活儿是占了大便宜,但高晋年却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干下去。
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让他独立出去的机遇。
当初学开车,就是因为高晋年就看中了货车可以去全国各地,可以顺理成章且十分便利地收罗各地不同地方的特产,然后各处倒卖,赚取差价。
但跟着孙师傅他们开车了之后,高晋年才发现想要达到自己当时还是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以为学会了开车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难题。
却发现学会了开车才是众多难题的开端。
首先就是,他为了能够顺利学车,用的是无关紧要的临时工名额,还是不打算转正的那种,这也就意味着,就算高晋年想要用车,他也不是主司机,而是跟着打下手的备用副驾。
偏偏孙师傅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高晋年就算跟车那么多趟出去,也就第一回去鹏城倒卖了一趟服装赚了不少,剩余的十来次跟车都是小打小闹,基本上就赚个零花钱。
就这,还被孙师傅拐弯抹角地教育过,生怕高晋年这边倒卖出事。
其实厂子里的其他司机胆子比孙师傅大得多,但高晋年反而不敢和那些人合作——毕竟纯粹的利益勾结在这年头反而不保险,很难说对方会不会铤而走险出了事把自己给推出去挡灾消祸。
毕竟高晋年对他们可没什么救命之恩。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因素存在,高晋年只能配合着孙师傅出车,所以他虽然铺开了一些人脉,却维系得很困难——的确是没有自己开车主导来的方便。
然而这样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个困境,那就是车子。
毕竟如今资源匮乏,像是车辆方面的管控更严格——像是安斌想要买一辆摩托车拉拉风都要等着排队,更不用说更大型的四轮汽车了。
别看孙师傅是老司机,开了几十年的车了,但那车子也不是属于他的,而属于棉纺织印染厂的。
而据说这厂子里的几辆车,还是当初年轻的安厂长各种托关系甚至去上头“胡搅蛮缠”才批下来的,这样才方便将厂子里生产的布料运到全国各地,也才能有助于澜江县这个原本小小的棉纺织印染厂越做越大。
更何况买车困难养车也不容易,无论是维修保养还是油费,都是相当大的一笔开支,一般人可负担不起。
正是考虑到以上种种,所以高晋年虽然有一腔雄心壮志,却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般,只能暂时蛰伏,多跑跑多熟悉熟悉车子多见识见识世面多结识结识人脉,说不定就有机遇了呢?
这些陆柚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在小饭馆收益到手后给高晋年许诺。
但高晋年却并不是那种心安理得等待别人帮助的人,早在陆柚筹谋他的小饭馆的时候,他也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或许正如那句话所说——[机会都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一次在陆柚的支持下的首都之行,不仅让高晋年得知了国内已经可以私人开小饭馆的重要信息外,还让他意外结识了一个人,并且通过对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拨开了他对于未来前进方向的迷雾。
而这个方向,就是[运煤]。
我一个亲戚的爸爸,年轻的时候就东拼西凑买了辆车给自己女婿运煤,可惜那个女婿是个不思进取的,让他运煤就只会运煤,后面几年别人也跟着他们家学运煤都发达了,他还是在运煤赚那点儿运输辛苦钱,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这个女婿和那个亲戚的姐姐离婚了,车子也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