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候真的去了,她反过来怪我上赶着上门,欺负她夫家。
我老脸往哪放?
如今她受封郡主,不也是沾了咱国公府的光么?
要我说,这郡主之位就该给青栀,这样才能增加她的身份。
那般尊贵的身份给了青瑶,简直白瞎了。”
“娘!”元裕州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他那温柔端庄的母亲能说出来的话。
元国公也气的摔了手里的笔:“你简直不可理喻!”
“娘,阿瑶之所以被册封为郡主,还真跟咱们国公府没关系。
她与长公主乃是手帕交,关系很好。
这次她受了委屈,是长公主心疼她,亲自上朝去请求陛下将阿瑶收为义女的。
咱们那位陛下有多疼爱这位长公主,您也是知道的。”
“是,是长公主?”国公夫人也有些傻眼了,她还以为是沾了国公府的光呢。
“亏得你还是个母亲,这心都偏到南疆去了。
快些去备礼,稍后我们去郡主府,也不知道阿瑶可愿原谅我们。
我们当真是失职的父母。”元国公不悦地吩咐。
国公夫人还有些不甘愿,但想想小女儿,她还是同意了。
等她离开,元国公叹息一声:“你也去准备一下,稍后我们一起去见你妹妹。”
“是。”元裕州领命,退了出去。
国公夫人带着下人去库房挑东西,一个明媚娇俏的少女找了过来。
从她的穿着,神色可以看出,这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姑娘。
元青栀好奇地踏入库房,见她娘在指挥人找东西,不禁有些好奇。
“娘,您找那对阳绿翡翠如意做什么?”
国公夫人一转头看到小女儿进来,脸上堆满了宠溺的笑。
“你怎么来这里了?
库房里有灰尘,你快些出去,娘等下就好了。”
“娘,您这是在清点库房吗?”元青栀没有离开,反而更加好奇了。
国公夫人摇摇头,拉住她的手,宠爱道:“不是整理库房,是在给你阿姐准备礼物。”
“阿姐?
元青瑶么?
她不是和离了么,这是要去看她,还是要将她迎回来?”
元青栀一听,兴趣缺缺起来,甚至眼底还泛着不屑之色。
国公夫人点点头:“是,你爹说稍后我们一家一起去看看她。
傻孩子,以后要跟你阿姐多亲近亲近。”
“我才不要,当年她从乡下回来,十句话都得不到一句回应,跟个闷葫芦似的。
我才不要跟她搞好关系,而且她那么丢人。
跟蒋文轩和离,害得我以后出去都不好意思面对其他贵女了。
这要被问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元青栀噘着嘴一跺脚,任性道。
“你这孩子,别耍性子。
你阿姐如今被皇上册封为明慧郡主了。
你多与她亲近亲近,说不定她肯将你带在身边,这样你跟太子见面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你难道不想嫁入东宫了?”
国公夫人宠爱地摸摸她的头,哄着她道。
元青栀眼底全是震惊,她嫉妒地尖叫:“什么?她元青瑶凭什么!
一个下堂妇,怎么会被皇上册封为郡主。
我才是国公府娇宠长大的嫡次女,皇上怎的如此偏心,封她为郡主!
这郡主之位不该是给我的吗?”
国公夫人赶忙去捂她的嘴:“别叫人听了去,传到你阿姐耳中就不好了。
我们亲缘本就淡薄,要是这话再被人添油加醋地传进你阿姐耳中,怕是这点亲缘都要断了。
你想嫁入东宫,日后还要靠你阿姐才行。”
元青栀委屈得直掉泪,她靠在母亲怀中。
抽噎道:“娘,女儿只是觉得不公平。
明明女儿才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女儿,凭什么那元青瑶一个下堂妇被封为郡主。
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才对,难道就因为她比我年长,所以封她为郡主么!”
国公夫人知道误会了,连忙解释:“这可不能胡说,她之所以能成为郡主,跟咱们国公府没有关系。”
“啊?”元青栀疑惑地看着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便将元青瑶跟长公主是手帕交的事情说了。
元青栀更加嫉妒了:“也就是说,是长公主觉得她跟蒋文轩和离,受了委屈。
所以去请陛下下旨册封她为郡主?”
“你二哥是这么说的。”
国公夫人点头。
“她可真是好命,竟然会跟长公主是闺中密友。”
听着小女儿阴阳怪气嫉妒的声音,国公夫人没再多言。
“乖了,先出去。
等娘找到东西,我们去看望你姐姐。
到时候再与她说说你爱慕太子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请长公主帮帮忙,牵个线。”
元青栀见母亲这样说,也没再多言,乖巧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刚出库房,她脸瞬间沉了下去。
该死的贱人,她为什么就不能烂在蒋家,为什么要闹和离。
又为什么这么好命和长公主是闺中密友,明明她都那么努力让国公府的人忽视她,厌恶她了。
为什么,她还是能够站起来。
该死,真该死!
“啊……!”因为太过专注地想事情,元青栀没注意脚下,一下子踏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头撞在了石阶上,脸更是不知碰到了哪里,被划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从颧骨一直破到嘴角。
这一幕来得太快,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直接吓懵了。
云黛惊恐地看向石阶一处,那里插着一根断掉的锈迹斑斑的铁钗。
此时上头正在滴血。
再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元青栀,地面被鲜血染红。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云黛反应过来,赶忙扑过去扶人。
当她将元青栀翻过来,看到她满脸血污,那伤痕又深又长时,顿时吓得手脚发软。
莲香也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
国公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皱眉走出来,刚要呵斥,就看到眼前这幅骇人场景。
顿时慌张地跑回库房:“夫人,夫人,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