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借刀 第三(2 / 2)

……

第二天一早,沈之屿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屋外除了元彻,还有兀颜,兀颜正低着头给元彻说话。

沈之屿记得昨晚元彻又一次翻墙来找自己,所以在看见元彻的时候没有多奇怪,他起身,身上的难受也好了许多,拿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出去。

元彻见沈之屿出来,给兀颜使了个眼神,兀颜退去一旁。

元彻伸手探了探沈之屿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但他还是从厨房里端出一碗药。

沈之屿接过药,皱了皱眉,没人会喜欢又黑又苦的东西,可他没有像昨夜那样面露拒绝,而是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昨夜里那个娇气的“沈之屿”被他自己藏了起来。

沈之屿放下药碗,察觉到四周气氛不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兀颜连忙出来打笑道:“没啊,没有的事。”

此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沈之屿目光一凝。

兀颜立马缩了缩脑袋。

今日的丞相府格外安静,放在平日里,两个孩子早就吵起来了。

“魏喜和盈儿呢?”沈之屿往四周看了一圈,道,“一晚上没回来?”

兀颜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们人呢?”

沈之屿的逼问让人脊骨泛凉,兀颜低着头,他是鬼戎兵,没有元彻的允许,不敢胡乱说话。

元彻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说吧,迟早要知道。”

话音刚落,兀颜扑通一下跪在了沈之屿面前:“大人,属下今早赶来的时候,在护河边发现了你身边那位小婢女的尸体,她的手上还有魏喜的衣服。”

.

护城河边。

“这姑娘才多大啊?太可惜了。”

“诶你说,她会不会是和之前那几位官老爷一样,被夜里神出鬼没的鬼杀的呀?”

“那不是个想要成亲的女鬼吗?杀这个小姑娘做什么?去当她的孩子吗?”

“有道理,其实我看这孩子身上的伤……倒像是野兽咬的,比如,狼。”

这个猜测让在场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京城养狼的是哪一群人,大家心知肚明。

“官兵来了!”

围观的人群连忙退去,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耶律录带着一队鬼戎兵靠近,将凑热闹的老百姓拦在外面。

但还是有一些不嫌事儿大的人往里面挤,直到被鬼戎兵亮出刀喝了一声,才悻悻然地老实下来。

耶律录上前蹲下,看见了盈儿身上遍布的牙印,他皱了皱眉,鬼戎军对狼群的管控十分严格,根本不会出现在命令之外乱咬人的情况,不然他们哪儿敢把狼带上战场?

再想想这位小姑娘的身份……

多半是有人要陷害他们。

耶律录起身,右手握紧了扣在腰侧的刀柄,就在这时,一位鬼戎兵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耶律录回头,看见元彻正站在人群中央,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到一旁说。

“到底是什么回事?”元彻负手问道。

耶律录来不及惊讶为什么元彻会出现在这里,便被迎头砸下了问题,他低头回答道:“身上的伤确实是狼牙造成的。”

“不过小姑娘的致命伤并不来自狼牙的撕咬,而是脖子上的勒痕,另外,属下们打捞河堤,没有发现小姑娘手中衣服主人的尸体。”

也就是说,魏喜失踪了,生死未卜。

沈之屿带着帷帽站在一边,将耶律录的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我去看看。”好半天,沈之屿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耶律录连忙横手拦在沈之屿的身前:“大人不可,”他顿了顿,又道,“小姑娘死了应该已经三天了,又在水里泡了一夜,样子……不是很好看。”

元彻看见沈之屿的肩膀在微微发抖着,其实,从在丞相府听到盈儿和魏喜出事后,一路赶来,沈之屿的状况都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元彻怕他全部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刚准备上前一步,就听见沈之屿简短有力地说了一个字:

“查。”

“你们拖得太久了,去查。”就像是在朝上下令一样,沈之屿说道,“加上之前那五起命案,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把凶手找出来。”

耶律录听见还要加上之前那五起,顿时有些心慌:“大人,这起命案和之前那的不……”

“耶律录。”沈之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是鬼戎军统领,该抓凶手,而不是考虑是不是一个人杀的。”

说完,沈之屿撩下帷帽的纱,挡住脸,绕过耶律录重新向前走去。

元彻一把拉住他:“别去了,剩下的交给他们。”

“陛下,盈儿虽然只跟了臣几个月。”沈之屿坚定地道,“但她终究是臣的婢女,为什么要怕她死后的模样?臣应该做的是接她回家,再把凶手找出来,替她报仇。”

这句话总算是透露出了沈之屿的情绪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

午时,鬼戎军换班,耶律录趁这个机会先去太医院找了点药,再回了一趟家。

他打开屋门,走到里侧,见温子远正坐在他的床榻上,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那一身劲装,肩膀缠着浸出血丝的纱布。

温子远知道是他,这个地方除了耶律录,谁也进不来,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还要关我多久,我得帮我哥办事。”

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都没有外人面前该有的天真活泼,很多人说温子远和沈之屿根本不像表兄弟,因为温子远身上找不到沈之屿办事的狠戾劲儿。

但他们若是在这时候来看,一定会大为震惊,并后悔自己说出的话。

耶律录没回答,带着药跨步走进。

温子远笑了一声:“我说,包扎也包扎了,我也没怪你那一箭,继续留在……”

话音没落,耶律录闪身过去。抓过温子远的手腕抵在床柱上,将后者半提起来:“你哥身边那个叫盈儿的小婢女死了,尸体今早从护城河里被打捞上来。”

温子远下意识地脱口“什么?”,随即冷静下来,道:“你放开我……又不是我杀的,你昨晚不是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吗?”

“你确实没有杀那婢女。”耶律录沉声道,“可因为她,你哥已经下令,要查她以及前五位官员的死因,我拦不住。”

温子远瞪大眼睛。

耶律录:“你什么也不肯说,是觉得,以你的能力,能瞒你哥多久?”

作者有话说:

元彻明着sao

耶律录闷着sao

不愧是师兄弟(此处有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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