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狂风乍起，扬起了草叶，拂动满树的枝叶，“唰唰”的树叶，在风中像是诡异的嘶喊。

“哇哇”风中隐隐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我看向婴儿哭声的方向，是不远处的村庄小屋。

我朝哭声一步步脚发软地走去，榑缠静静跟在我的身旁。

我走过一间小屋，屋内一个温柔的母亲正在给怀里的婴儿喂奶。

哭声又从另一间传来，我又走到另一间窗前，里面，依然是一个正在哺乳的母亲。

我从浑噩中清醒，开始一间间找过去，直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苗可正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婴儿，给她喂奶。

同时，我看到边上还有一个精美的琉璃妖瓶，瓶中装有人奶。

我走进了房间，看着喂奶的苗可，她神情幸福而快乐，完全不像是被关在此处的囚徒。

“苗可？”我试探着轻唤。

她微笑地扬起脸，却是迷惑地看着我：“你是……新来的？”

那一刻，我后退了一步，双拳开始攥紧，他们，抹去了苗可的记忆。

苗可看着我的神情越来越莫名：“你……怎么了？”

她匆匆整理衣衫，温柔地抱起孩子，关心地看着我。

我看她一会儿，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我没事，你安心喂奶吧。”

她笑了，露出安心的笑容，但却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爽朗大笑的苗可。

我转身，低着头走出了房间，站到了榑缠的身前，看到那些白衣少女依然远远好奇跟随。

“为什么这里只有女孩儿？”我问。

榑缠不语，看来这里的老妖只喜欢吃女孩儿。

“只有女孩儿怎么繁育？”我再问。

“用子母河水。”榑缠这次倒是答了。

“子母河水！”我惊呼。

榑缠淡淡看着我：“子母河水更纯净。”

我看着他，久久看着他：“十八年前，有一批从人间运过来的婴儿……”

我没有再说下去，榑缠却像是明白一样看向了远方跟随的少女。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她们，所以，如果当初我没有被落下，没有被豚爸豚妈偷偷捡走，现在的我，也会和这群被洗脑的女孩儿一样站在那里，憧憬着成为什么神的侍者，妻子，或是……成为神之子：榑缠的妻子。

榑缠神情麻木地看着她们：“没剩多少了……”

语气寡淡的五个字，像是在说食材有点少了，该补货了。

榑缠不再看她们，往神宫的方向开始走。

我跟了上去，浑身杀气得看着他。

“十八年前的货，我还没接手，那次有一批货出事了，我只知道这点……”

我继续盯着他。

“这个牧场很早就存在了，但有时候产出来的孩子质量不太好，也会重新从人间补货。”他语气平淡地真的只是在跟我说着生意上的采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