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军的进攻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

“娘的，这帮狗日的今天是吃错药了?”曾光彩骂了一句，端起冲锋枪一阵扫射。

连长李明远从旁边跑过来，脸上全是硝烟:“陈广才，你们班顶住！鬼子在做最后的冲刺，天快亮了！”

“是!”

陈广才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看了眼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还有一个小时。

只要再撑一个小时，天亮了，炮兵和空军就能上来。

到时候，就该轮到鬼子倒霉了。

“兄弟们，给老子顶住！天亮了咱们就赢了！”

“是!”

战壕里的士兵们吼了一声，继续射击。

……

保定前线，第二集团军第五师阵地。

张建国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打！给老子狠狠打！”

他端着冲锋枪，对着黑暗中扫射。

子弹打在人体上发出闷响，几个鬼子倒下，但更多的鬼子冲了上来。

“营长，鬼子今天是不要命了!”副营长跑过来。

“老子看出来了!”张建国换上新弹匣，“这帮狗日的知道天亮了就完蛋，所以现在拼命!”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他们拼!”张建国吼了一声，“传令各连，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敢后退，老子毙了谁！”

“是!”

副营长转身跑开。

张建国重新趴在战壕边缘，瞄准一个鬼子扣动扳机。

那个鬼子应声倒下，但紧接着又有三个冲了上来。

“娘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张建国骂了一句，拉开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

“轰!”

爆炸声中，三个鬼子被炸飞。

但日军的进攻依然没有停止。

张建国看了眼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

快了。

再撑一会儿，天就亮了。

……

泰安，总司令部。

宋明远站在作战室里，看着地图上不断更新的战况。

“津市方向，日军发起第五波冲锋。保定方向，日军发起第四波冲锋。”陆明在旁边汇报。

“伤亡情况呢?”

“还在统计，但根据前线反馈，伤亡比之前几波都大。日军这次是真的拼命了。”

宋明远点了根烟。

他明白日军的想法。

趁着夜色，尽可能多地消耗人民军的有生力量。

等天亮了，双方的重火力全面交锋，日军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通知前线各部队，再坚持一个小时。天亮了，炮兵和空军立刻投入战斗。”

“是!”

陆明转身去传达命令。

宋明远走到窗边，望着东边渐渐亮起的天空。

还有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决定了整场战役的走向。

如果前线守不住，日军突破防线，后面的仗就难打了。

但如果守住了，等天亮后重火力上来，日军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深吸一口气，掐灭烟头。

“撑住。”

他轻声说。

……

凌晨6时15分。

东边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

津市前线，陈广才趴在战壕里，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日军尸体，松了口气。

“班长，天亮了！”曾光彩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