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学习...拉斐尔的声音在公共频道发颤。愈天使的翡翠羽翼已经折损半数，正徒劳地为被虚空毒素侵蚀的能天使们净化。有个实习天使的半边翅膀变成了玻璃般的物质，当拉斐尔把手按在他肩上时，少年突然尖叫起来——他的瞳孔里正映出努碧斯分体们组成的巨脸，那怪物在通过受害者的视觉观察他们。

乌列尔的审判之剑就在这时落下。狱天使的黑翼在真空中展开时如同一道空间裂缝，剑身缠绕的地狱火本该对虚空生物无效，但乌列尔在剑锋上涂抹了自己的血——天使的鲜血蕴含着对存在的渴望，这对虚空怪物而言如同剧毒。努碧斯的分体们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在绿火中扭曲成融化的蜡像。

但胜利只持续了三次心跳。当乌列尔拔剑时，所有人都看见剑刃上粘着的不是虚空物质，而是某种类似天使羽翼的纤维——那怪物在吞噬他们的特征。更可怕的是，月球环形山开始渗出同样的半透明物质，仿佛整个卫星正在转化成某种卵鞘。

神啊...加百列的叹息让晨星之枪炸成光屑。大天使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不是在拦截入侵者，是在闯入孵化场。努碧斯不是来毁灭地球的，它是来的，而月球就是阿克托斯种下的种子。

公共频道突然响起竖琴崩断的声音。众人转头时，正看见座天使萨基尔的金色竖琴被虚空触须绞碎。这位总爱在新人出征前弹奏《圣母颂》的老者，此刻正被努碧斯的主分体攥在手心。怪物像品尝葡萄酒般将他举起，暗紫色躯体表面浮现出萨基尔的面孔——那张总是慈祥微笑的脸正在虚空物质中尖叫，眼睛化作两枚旋转的银河。

自毁神核！米迦勒的怒吼混着血腥味。他一把扯下正在结晶化的右臂，用左手挥剑斩向加百列的方向——剑气在真空中劈开一道火线，逼退了正准备偷袭大天使的努碧斯分体。别让它读取记忆！

但已经晚了。萨基尔的金色神核在怪物体内爆炸时，努碧斯突然发出了真正的。不是之前那种精神污染的尖啸，而是数百种语言重叠的宣判：加百列，你于公元前1453年违抗过天父的旨意...米迦勒，你在末日审判名单上位列第七...

它在用天使们的秘密攻击他们。当基路伯听见自己隐藏三千年的质疑被怪物朗读时，智天使的真理之锁出现了裂痕。拉斐尔突然跪倒——努碧斯正用他治疗过的人类名单质问：你救活的每个恶人，都在增加地狱的税收...

闭嘴！乌列尔的黑翼突然逆卷。狱天使将审判之剑刺入自己的听觉器官，爆开的血雾在真空中凝成古希伯来文的咒。这个以自毁为代价的禁咒让努碧斯的声音出现了0.7秒的停滞——对天使而言，这足够让光走过地球到月球的距离。

加百列抓住了这0.7秒。大天使突然展开所有羽翼——不是通常的六翼，而是圣经里从未记载的第十二只羽翼，那由纯银构成的羽翼其实他的神核具现化。当努碧斯的分体们扑来时，加百列径直冲向了月球背面那个正在渗出虚空物质的环形山。

以晨星之名——他的宣告被爆炸打断。神核自毁的光芒让太阳黯然失色，环形山在瞬间汽化，露出一道贯穿月球的虚空裂隙。努碧斯的主分体发出真正的痛呼——裂隙中喷涌的不是岩浆，而是某种类似天使圣歌的声波，那是加百列用自我毁灭换来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