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游无法理解。

但……

他必须得再有动作了。

“冰雪巨魔那边的因果纠葛，应该来自永昼秘境，毕竟，在那片秘境，我击杀了好几头雪域雪人，还得到了不少紫色体魄源晶。”

季浮游很久以前就找到了雪域文明所属的世界。

这是一个渡过第六轮天榜战争的强大文明，规模之大，之强，远超魔龙界。

其下辖的世界数量，更是数以千计。

在所有高等文明31年前刚渡过第八轮天榜战争升为顶尖文明，而第七轮天榜战争又尚未开启的情况下，类似于雪域文明这些第六轮的文明，就是六大顶尖势力之下的最强文明。

当下，季浮游通过虚神界告知白泽，魔龙界的威胁暂时解除后，他便通过虚空权柄，直奔雪域文明而去。

雪域文明离魔龙界这边倒也算不上多么遥远，再加上季浮游本身对虚空之力的理解接近五重，仅仅一天，便已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空间阻隔，来到了雪域文明外围。

一个经历了六轮天榜战争的世界，理论上接触了大量科技文明，民生技术有了足够的发展才是，可季浮游来到这座世界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尽管这座世界位于雪域文明外围，不算核心地带，可他感知笼罩一座座雪域文明的城池后仍然发现，所有城市都显得极其古朴。

甚至……

都已经达到了原始的地步。

很多人身上甚至穿戴兽皮编织的衣物，行走于冰天雪地之中。

这种社会发展程度，连赤星千年前的古代都远远不如。

“雪域文明……居然完全没有提升社会生产力？”

季浮游有些意外。

社会生产力低，人口数量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尽管有“修行”的存在，让人们能够更好的抵御自然风险，但季浮游两千公里感知范围内，生活的人口数量也不到一百万人。

且由于他感知的区域以大陆为主，以此推算，整个世界的人口，也就三五亿。

“人数虽少，但，每个人与恶劣的冰雪环境抗争，体魄倒是不差，和魔龙族那些龙人有的一拼……”

季浮游感知着这个世界的生灵，可渐渐的，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雪域人的体魄并不算差，可为什么……孕育出精神力的生灵比例这么低？”

精气神三者相互依存。

体魄强度上去了，精神也低不到哪去。

可雪域生灵精神力持有者的比例，却比他预料中低得多。

估计只有10%到15%左右。

“奇怪了。”

季浮游细细打量。

身为传奇，且是一位领悟出了心灵之力的传奇，世间很多玄妙在他面前几乎都没有多少隐秘。

他认真查看后，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到了一座人口足有6万多人的城镇……

或者说部落中。

在这个部落最中心位置，有一根巨大的冰晶柱。

冰晶柱理论上属于死物，但这根冰晶柱却仿佛有生命一般，给季浮游一种“活着”的感觉。

“这是……图腾？”

他很快联想到了原始文明才会出现的特殊之物。

他化身流光，顷刻间已经来到了这座大部的图腾前方，紧接着，虚神界笼罩而下，顿时感应到一股庞大的虚神界之力自图腾柱上汹涌逸散。

“这是！？”

感受着图腾柱上虚神界之力的强度，季浮游心中震动。

要知道，每个人的精神力虽有强弱之分，可对虚神界来说，精神大师的精神力相较于普通人的精神力，也高不了多少，充其量数十、百倍的份额罢了。

所以，很多时候季浮游发展虚神界都只看数量而不看质量。

精神大师难寻，可百十个仅练出精神力的普通人还不好找吗？

但眼下，这些图腾，却是给季浮游带来了一种异样的体验。

那就是质量。

或者说强度。

两者间的性质，就像是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和众志成城的百战精锐。

而造成这种变化的，就是所有信奉图腾者对图腾的虔诚。

残酷的冰雪环境，迫使所有人不得不将生存希望寄托于虚无飘渺先祖、保护神，这种信念极其纯粹，也极其牢固，就像漫天冰雪，净化了所有人的精神意念。

当然了，也有可能和雪域之人的心思本身就没那么复杂有关。

“不止如此，由于念头的纯粹，使得这些图腾在常年累月的祭拜下，确实发生了某种变异，从而……活了过来……”

季浮游的目光盯着这张图腾，但他的感知却已超出了图腾的范畴，不断扩大、不断弥漫，最终……

超出了整个世界！

一个以无数图腾为节点构成的特殊生命，悄无声息的盘踞在了这个世界上空！

这种生物……

“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