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看那身形,好像是鱼行的丁力呢!”
坐在船沿的四姨太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码头的人。
丁力是鱼行的伙计,为人忠厚老实,深得大公子林之烆的信任。
“丁力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鱼行出了什么事情?”
林恩典心中暗自思忖,看着丁力旁边停着的两辆黄包车,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
船刚刚靠近岸边,丁力便像一阵风一样狂奔到溪边,他满脸惊恐,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大少爷,四姨太,不好啦,鱼行出事啦!”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林恩典和四姨太都吓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船还没有完全停稳,林恩典就迫不及待地从船上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岸边。
他心急如焚地冲丁力喊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力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昨晚,昨晚大公子去赴宴,回来后大公子他,他……”
林恩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丁力的肩膀,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说清楚!大公子到底怎么了?”
林恩典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慌和急切,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丁力,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事情的真相。
丁力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哽咽声,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话来:“大公子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林恩典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丁力的肩膀。
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每一种都让他感到心如刀绞。
“五少爷看过了吗?怎么说?”
林恩典定了定神,继续追问道。
他的声音虽然稍微平稳了一些,但仍然能听出其中的焦虑和不安。
丁力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说道:“昨晚半夜就让五少爷来看过了,五少爷为大公子针灸了很久,可是……可是大公子依旧没有醒来。”
林恩典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大儿子林之烆如果不能醒来怎么办?
鱼行离渡口并不远,步行过去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因此根本无需搭乘黄包车。
然而,当林恩典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双腿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瞬间变得绵软无力,甚至连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丁力对林恩典的反应早有预料,他深知这个消息对于林恩典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在来之前,丁力便预先准备好了两辆黄包车,以防万一。
果不其然,当林恩典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支撑,完全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行走。
丁力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大少爷和四姨太,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分别送上了两辆黄包车。
然后,他叮嘱车夫尽快赶往鱼行,车夫们领命后,拉着黄包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鱼行疾驰而去。
此时此刻,鱼行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正是一天之中最为繁忙的时刻。
后院临江的那扇大门敞开着,一艘艘载满鲜鱼的船只停靠在岸边,渔民们忙碌地将鱼篓从船上卸下,鱼行的伙计们则在一旁紧张地清点着数量,称重、记账,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