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的吉普车还没到烂泥潭屯,就看到一缕白烟在屯子里慢慢飘起。
如果不出所料,一定是瓷窑冒出的白烟。
滴滴~滴滴~
张建国摁了两声喇叭。
满手是泥的胡不凡从瓷窑旁的作坊里探出半颗脑袋,疑惑的瞅了一眼,便小步上前。
“建国?”
“唉,没错,就是我!”
胡小凡绕着吉普车看了一圈又一圈,满眼艳羡的说道:
“还真的是你,我还说咱们瓷窑咋这么快就有客户光临?你这今天变化够大啊,第一次来耍两条腿、第二次就骑上了摩托车,现在又直接开上吉普车,下次估计你得坐飞机来咯!”
张建国摆摆手,私人飞机那必须得买,不过不是现在。
等到以后把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必然要搞一架“建国”号,到时候自己在考个飞机驾驶员驾照,好好的嘚瑟一把。
“不凡,上次我给你交代的军人家属来咱们这报到没?”
“来了,干活可利索了,我领你去看看。”
胡不凡说完就带着张建国往瓷窑北面的三间土坯房走过去。
这三间房原来就是瓷窑配套的房子,一并租给张建国。
不过原来这瓷窑原本就是屯子里的老百姓在经营,所以这三间房子就是用来堆放材料、工具和成品瓷器。
而张建国承包之后,胡不凡和另外几个师傅的老家虽然距离不远,但走路也得半个小时,所以午饭就在作坊里解决。
因此,胡不凡将这三间土坯房规整规整,外屋垒起一个锅灶,东西两个屋也都盘起了炕。
东屋就给甘胜利家属薛梅花住,西屋用来放杂物。
“不凡,你给薛梅花派了什么活?”
“嗯,就是每天中午煮煮饭,其他时间就跟着学拉胚,等学会了拉胚就学烧窑。”
“嗯?人家一个女同志,你就这么挫磨人家?禽兽啊!做饭、拉胚、烧窑,你还真想得出来……”
胡不凡立马举起两根手指发誓道:
“建国,你可别冤枉我。梅花干活利索而且悟性高,现在拉胚的技术不比我差,而且这可是她主动要学的……”
胡不凡见张建国不信,便进了外屋,只见一个脸大、胸大、屁股大的姑娘正在忙活着捏花卷。
“梅花,这是我们瓷窑的老板张建国张老板。”
薛梅花闻言,赶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一步,双手握在腰前,脸上是难掩的兴奋和高兴。
“张老板,您可算是来了,您等一下。”
说完她便钻进东屋,拿了一个大布包吃来。
“张老板,我家男人说你是我们的恩人,这点大枣和花生都是自家的东西,表达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张建国打开布袋,抓了一把生花生就往嘴里塞。
浓郁的花生香气从嘴里弥漫开来。
“嗯,花生不错,养胃,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建国接过布袋,让胡不凡送到车上。
“梅花,听不凡说你是主动要学拉胚和烧窑的?”
“嗯,你给我这么高的工资,我能干点就多干点,人要懂感恩。”
“你上过学吗?”
“就念到小学。”
“这样吧,你要是还有心劲儿就学学会计,将来你也帮我管管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