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司低语,声音已非人言,而是万魂齐诵的帝诏。
“王权之下,时空无路,造化亦不得生发。”
话音未落,血河倒卷,天域闭合,整片空间化作一方巨大的青铜巨鼎,鼎内翻涌着猩红雾霭,仿佛熬炼众生魂魄的熔炉。
然而秦墨的身影在时空裂纹中不断闪现,每一次出现都带着不同的气息——前一瞬是稚嫩少年,下一瞬却成白发老者,再一瞬又化作未降生的虚影,仿佛命运之线被强行割断又重织。
他将整个人跳脱于时空之外,踏行于三生之间。
每一道残影都承载一段因果,每一缕气息都牵引一纪轮回。
秦墨以“逆命”之术撕裂宿命锁链,在时间的缝隙中构筑出不属于任何纪元的“无时之域”。
那片虚空中,过去不存,未来未启,所有的攻击皆如泥牛入海,消弭于无形。
狱司的血河锁链轰击在“无时之域”边缘,竟瞬间褪去猩红,化作枯灰飘散——时间在此处失去了意义,连腐朽都来不及发生。
狱司不断发动攻击,然而在“无时之域”中,他的每一次攻势都如同击打在虚无之上,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秦墨的身影在时空裂隙中愈发飘渺,仿佛随时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你杀不了我,同样我也杀不了你,你确定要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吗?”
秦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狱司的面容阴沉如水,血色王座上的纹路疯狂扭曲。
他并非破不了这“无时之域”,但是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身为时空之神的秦墨要想逃走,他根本拦不住。
同样,秦墨虽然可以与狱司周旋到现在,并非是两人实力相当,而是他取巧利用了时空法则的特性。
若真要正面硬撼,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早就败下阵来了。
所以两人这样纠缠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早在狱司现身的一瞬间,秦墨便捏碎了萧鼎天给的令牌。
然而至今军方的人也未曾出现,说明狱司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屏蔽了外界感知。
否则一个敌对位面的神帝如何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玄黄位面。
不过,这种屏蔽的手段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玄黄位面的神帝自然能发现端倪。
果然,当狱司攻击次次落空时,秦墨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焦急。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在掌握情绪法则的秦墨眼中,这丝丝缕缕的焦急却显得格外清晰。
秦墨说完那句话后,狱司渐渐停止了攻势,血色王座上的纹路也慢慢平息。
他缓缓抬起手,九条鬼龙化作黑雾消散,天穹上的血河锁链也如潮水般退去。
“秦墨是吧,本帝记住你了。今日暂且作罢,在下次见面之前.....”
狱司的身影如烟般消散,最后的话语在虚空中回荡,“希望你还能好好着。”
随着狱司的离去,笼罩天地的血色结界开始崩塌。
秦墨立即解除无时之域,身形踉跄地落在地面。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袍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