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的20万日元,就是一万多人民币。
这么高的保护费真是惊人,不过,对高收入的岛国人来说,也只是一个学徒工的月工资。
横向比较一下,拿太原海子边的治安管理费来说,一个月给未来保安公司交几百块钱,日赚几百上千元的摊主们都不在乎。
花钱买平安嘛,交了这笔钱,没有小偷窃贼敢光顾,摊主们都很感激未来保安的关照。
更何况,长谷平还是在岛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里做买卖的商人,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在经济寒流的冲击下,长谷平成为第一批受害者。
干不下去了,濒临破产,拿20万日元都困难,最主要的是他看不到希望了!
……
长谷平惊愕的望着陆东,在他看来,陆东就是一名来游逛的大学生。
“你一个毛头小子开什么玩笑,啊!”这位在重压之下腰都直不起来的中年店主,拍桌子喝道,“这家店长谷家传了三代人,价值最少5亿日元,你知道吗?”
这家店位于批发市场黄金地段,确实价值不菲。
没等陆东回话,伊藤冲进屋内,手指长谷平咆哮道:“混蛋!你怎么敢跟我们董事长这么讲话?你真是欠揍!”
长谷平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他怕住吉会是真的,但不怕伊藤这个矮胖子。
他一把揪住伊藤的衣领,“矮子,你要跟我打一架吗?”
这时一个铁塔大汉掀开竹帘,出现在长谷平面前。
长谷平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再次露出惶恐的神色。在岛国,很少能见到小五子这样的壮汉。当然,那些相扑手例外。
陆东被逗乐了。
“来啊,你来打我。”伊藤整理着西装,怒冲冲道。
“真是的!”铃川露亚也挤进来,质问长谷平,“你怎么敢轻视我们董事长呢?他刚在银座买下一栋写字楼,你的店铺又算什么?”
长谷平看陆东的表情复杂极了,猜陆东是某家财团的贵公子,急忙站起来鞠躬赔罪。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被催交保护费,有些心烦,我以为您是跟我开玩笑……”
“谁有空跟你这个家伙开玩笑?”伊藤呵斥道,“你竟然连20万的保护费都拿不出来,哼!长谷,你还活在去年吧?去年这家店能卖5个亿不假,今年最多只能卖3个亿。而住吉会只会给你2亿日元,你清醒一点吧!”
在岛国,一向有崇尚强者欺压弱者的传统,而伊藤为了博得陆东的欢心,更是毫不留情的对待自己的同胞。
对此,陆东颇为满意。
“销量下滑,客户压款,银行也不放贷,”长谷平带着哭腔说道,“我走投无路,董事长能给我4个亿,我就把店铺卖给您。”
“3个亿,”陆东一字一句不容商量道,“不过,我可以雇佣你,给你一份工作。”
他回头看看伊藤,不知道自己的日语表述是否准确。
伊藤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董事长说的很正确。
“长谷桑,还不谢谢董事长?”铃川露亚催促道,“像你这样的中年人,失去店铺,还能去哪里找一份工作?”
这是实话,对中年人来说,失业就是死路一条。
长谷平陡然看到希望,面对现实的话,3个亿就是当下的行情,而趋势还是在不断走低。东京平均房价已腰斩,数万亿资产都蒸发了,每天都能听到自杀的消息,人们都麻了!
住吉会只给2个亿,不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