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打赌文里惨死的哑女(完)(1 / 2)

他愣了愣,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盘踞在他手上的怨气已经被净化之力清除,他的手看起来完好如初,实则内里的血肉已经被腐蚀殆尽,如果不是有净化之力充盈其中,只怕早成了枯皮。

“我手上没有怨气,不会伤到殿下。”司玉琅轻轻解释了一句,到底放下手。

“殿下如今知晓了我的真面目,可以尽情地厌弃我了。”他又道。

嘉萝抿着唇,没有说话。

看到嘉萝如此模样,司玉琅既有些宽慰,又觉得难过。

他不希望嘉萝因他的死心生愧疚,便要忍受嘉萝的厌恶。

也好,左右是他该承受的。

他求仁得仁,不该感到难过,该开心才是。

司玉琅果真笑起来。

他脸上布满鲜血,笑起来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吓人,更诡异的是他的眼底隐隐有水光,夹杂在血色里,似笑非笑,让人辩不真切。

嘉萝转头看向他,盯着他看了许久,末了唤了一句,“司玉琅。”

笑声戛然而止,司玉琅忽地看住了嘉萝。

“我们下辈子不要见面了。”

长久的静默后,司玉琅点了点头。

“如殿下所愿。”

嘉萝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有下辈子,做一个干净、纯粹的好人吧。”

司玉琅反问,“殿下喜欢这样的人吗?”

嘉萝沉默,“起码不讨厌。”

“好。”司玉琅笑着答应,“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个让殿下不讨厌的好人。”

嘉萝不说话了。

司玉琅却像打开了话匣子,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殿下,我有的时候总在想,若你当年没丢就好了。那样我们就能一起长大,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我还希望我的妈妈没有死,这样我是不是就能成为殿下口中干净纯粹的人?”

......

他说了好多,他的遗憾、他的不甘、他的奢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很容易被风吹散。

“殿...下...”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身体忽然变得透明,他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目光在嘉萝身上流连,至死不曾移开。

他最后看嘉萝那眼,满是不舍,满是遗恨。

他的爱和他的愧疚只会让殿下为难,所以就不提了吧。

我诚心地祈求上天,让殿下如愿以偿,再也不要遇到我了。

【司玉琅最近的好感度到达100,虐渣进度完成100%】

司玉琅死了,连同怨气和嘉萝的本源之力还有青龙,消失得干干净净。

嘉萝垂下眸,面上无悲无喜。她用仅存的精神力稳住了身形,不至于向下跌落。

守在一旁的裴清等人立刻上前,团团围在嘉萝身边。

“殿下,让治疗师帮你...看看伤势吧。”裴清声音艰涩。

“不用了。”嘉萝挥挥手,断然拒绝。

裴清眼睛酸得厉害,他努力睁大眼,说不出话。

他心里清楚,嘉萝快要死了。

在听到嘉萝承认自己动用了本源之力那刻,裴清就明白,嘉萝没救了。

所以他同其他人没有上前打扰殿下和司玉琅对话,而司玉琅也不再疯了似得喊人来救殿下。

殿下为了拯救帝国,舍弃了自己。

她那么年轻,比他还小几岁,却比他更加勇敢、更有担当。

殿下和司玉琅的纠葛,他有所耳闻,听到司玉琅和白虎君主的阴谋,他怒不可遏。

但殿下的反应却平平,裴清当然不觉得殿下早就知晓司玉琅的图谋,只以为殿下对司玉琅确实有几分特别。

正因这份特别,裴清心中烧起怒火,这把火险些将他的理智一并烧毁。

司玉琅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这么算计帝国,算计殿下。

殿下就是让他害死的。

裴清恨不得上前把已经快死掉的司玉琅再杀一遍。

但他不能。

他眼看着司玉琅连正经的尸骨都没留下,可谓死无全尸,心中既觉得痛快,又觉得不平。

司玉琅就这么死了,在害惨了殿下后,就这么死了,死前还能和殿下说那么多话,该是死而无憾的吧。

可凭什么,凭什么他死了还要拖累殿下?

凭什么他就这么干干净净地死了,他该受帝国律法的审判,永远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为帝国人民唾弃。

只有这样,才能赎清他犯的罪。

不,他犯的罪根本赎不清。

通敌之罪、叛国之罪、害死帝国继承人之罪。

桩桩件件,都不是他能用命偿还清的。

他犯的错,最后却要殿下来买单。

裴清心中恨极。

嘉萝瞧见了裴清眼底的愤恨,并没有出言劝解,她需要裴清的恨意,帮她完成最后一件事。

她看向裴清,“跟我回主星。”

裴清微怔。

“是。”回神后,他很快道。

失去本源之力的人并不会立刻死去,差一点的能多活两三天,好一点能活半个月。

能活几天全看各人身体素质,治疗师也束手无策。

兴许殿下是想回主星见见家人,裴清自然愿意护送她回去。

黑龙君主死了,结界消失,星舰信号回归。

裴清亲自驾驶星舰,载着嘉萝回主星。

星舰消失在茫茫星海,无数士兵和星兽望着它远去的方向。

士兵们齐齐敬礼,眼眶红得吓人。

星兽们则若有所思。

两方掌权者死得死,伤的伤,战争再也打不起来。

收到求救信号的军部高层很快赶到星海战场,收拾残局。

星兽们也纷纷给族中传回消息,揭穿黑龙君主的真面目。

战场发起很容易,但战场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却没那么容易解决。

只不过这些都和嘉萝无关了。

她在返程途中昏迷时多,清醒时少,几乎没有说过话,如果不是她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裴清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