糅合了白虎君主死前怨念和上千星兽死前怨念的怨气团远非简单的净化之力可以清除，净化之光一时拿它没有办法。

怨气团不断向外扩散，身处核心位置的司玉琅也在经受非人的痛苦。

不属于他的愤恨、不甘、痛苦、震怒填满了他的内心，侵蚀着他的理智，并唤起了他心底深埋的仇恨。

他的身体里出现了两股力量，一股来自他自己心中的愤恨，一股则是星兽怨念的集合。

两股力量缠绕在一起，以他的身体为容器，彼此对抗、彼此撕扯。

这两股力量每一次相碰，都引得他身心俱颤，全身的经脉犹如被火焚烧。

经过无数次的对抗纠缠，属于司玉琅自己的怨恨落入下风。

这一刻，司玉琅发现他幼年经历苦痛产生的怨恨在星兽的怨恨面前竟然显得那般渺小。

不知是因他心中的怨念太过薄弱，无法和那么多星兽的怨念相比，还是因随着时间流逝，曾经让他感到日夜焚心的痛苦已经变淡，亦或是他个人的仇恨确实无法和星兽对人类刻入骨血的种族仇恨相较。

总之，司玉琅发现自己快要守不住身体的掌控权了。

他的情感无法和星兽的情感对抗，只能一点点清晰地感受身体内力量的流失。

他有种预感，一旦这一次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会变成一个被怨恨裹挟的行尸走肉，成为一个杀戮机器。

他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赤伶预言中的画面。

那个他竭尽全力想要忘记，却始终不敢相忘的画面。

他最后果真会被怨气控制？果真会死在嘉萝手里吗？嘉萝果真会用长剑刺死他吗？

这样的结局对他、对嘉萝来说都太过残忍。

不，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