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感谢。
樵轻尘抿唇,“没事的话,我们就去将军府,看看你的女儿。”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她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托娅的妈妈。
“你可有话,要对我说?”樵轻尘试探着。
“恩人,不必试探。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不会隐瞒。”女人慢慢的爬起来,坐在病床上。
她四下打量着,心中有问题,却没有问,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
樵轻尘没有催促,只指了指门外。
女人点头,“孩子的父亲,曾跟随将军,后来意外身亡,留下四个孩子,三个稍大一些,最小的还在襁褓中,本想随他而去,可懂事的大女儿托娅,说愿意去有钱人家为奴为婢,让我照顾好弟弟妹。
于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还是送去了将军府,当个粗使的丫鬟,她把月银攒着,或托人捎回来,或自己亲自送回来。
好在亲戚和丈夫生前的好友,时常接济一二,我自己替人洗浆缝补,我们一家子才能勉强度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挨千刀的,听信隔壁癞痢的挑唆,把我掳走,看我有几分姿色,欲买去窑子,却又舍不得,便想着法子,要强占老妇,不得已,只能装疯卖傻,每次他欲行不轨,我会往墙上撞,拼却一死,求个清白。
去将军府就不必了,直接回家。孩子们还小,应该是生病,又或者小女儿已经饿死了。”
樵轻尘道:“不会,老将军已经派人,把他们兄妹俩接回府里,与姐姐同住。”
女人突然激动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恩人,还有一个儿子,去了哪里?我有四个孩子,大的是女儿,中间两个儿子,最小的女儿,才五岁。”
樵轻尘摇头,“不知道,托娅只说过,家里有弟妹,没说有几个?我们去将军府,一看便知。”
“好!现在就走。”女人说着,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滚下手术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
刚到门口,就因为太过激动,加之身体实在太虚弱,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樵轻尘扶起她,看着她惨白的脸庞,摇头叹息,“都是苦命的人,这些问题,是该好好的整治一下。”
“这是阎王殿吗?”女人醒来,头晕的厉害,感觉床帐都在旋转。
“母亲,我是托娅。这里是将军府,托恩人的福,现在我们都很好。恩人说,如果想出去做事,就让去王殿,负责整理文书和信件,并管理军营中的什么?”托娅哽咽着。
“母亲。”
兄妹俩站在托娅身后,怯怯的唤着。
“托娅,你大弟呢,他去哪了?”女人紧紧抱住托娅。
“母亲,大弟跟着少将军呢,不要担心,听说是长高了很多。”托娅流着泪,慢慢的说话。
“他好吗?”
“母亲,老将军已经派人传消息了,很快就会回来。”托娅安慰着。
樵轻尘走进屋,见着他们在叙家常,便想转身离开。
“恩人,请坐!”托娅的二弟,一双大眼睛,看向樵轻尘,客气的招呼着。
“没事,就过来看看,你母亲可好些了?”樵轻尘看向托娅,询问道。
托娅点头,微微弯下身子,学着大夏的礼仪,行礼问安,“恩人,谢谢您!母亲已无大碍。恩人,可有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