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一下,幸好没人受伤。
经历了这场风波,大家心里都多了份警惕,晚上睡觉时,还特意安排了人轮流值夜,以防万一。
第二天一早,周辰如约去找孙源。
孙源一见面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辰哥,案子审清楚了!就是一伙盘踞在这片的地痞流氓,专门盯梢抢外地货郎。我们已经联系当地公安,早上就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抓了好多人!你放心,以后他们绝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周辰一听,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长舒一口气:“太好了!这可真是除了个大害!不然被他们惦记上,以后这货都没法卖了!”
孙源笑着拍拍他,然后让人搬过来两个看起来沉甸甸的木箱子:“辰哥,一点心意,你别推辞!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估计你用得上!”
周辰疑惑地打开箱子盖,顿时愣住了。第一个箱子里,是好几匹质地厚实、颜色鲜亮的崭新布料,一看就是好料子。第二个箱子里,更是让他吃惊——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全是市面上极其紧俏的奶粉票、工业券、布票等各种票据!
孙源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笑着说:“我就知道直接送你钱你肯定不收。想了想,这些布料给你家孩子做衣服、做被褥正好。这些票证都是最新期的,等嫂子生了娃,正好能用上奶粉补身子,都是实在东西,你可一定得收下!”
孙源想得实在太周到了,这些东西,确实是他最需要、最实在的礼物。
他不再推辞“兄弟……你这……你这让我说什么好……太谢谢你了!”
孙源见他收下,开心地笑了:“谢啥!咱俩这就算扯平了!走,吃饭去!今天一定得好好喝两杯!”
一个小时后。
周辰和孙源勾肩搭背地从国营饭店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酒酣耳热的红晕。
孙源脚步有些晃悠,嘴里还絮絮叨叨:
“周、周辰兄弟……嗝……你说得对!读书是为了明理,报效国家,不一定非、非得一条道走到黑……我爹他们那辈人的想法,是时候变变了……”
周辰倒是还清醒,搀着他,笑道:“孙源兄弟,你这话在理!咱们这代人,就得有咱们这代人的活法。你去部队是报效国家,我在海上打渔,让乡亲们吃饱穿暖,把日子过红火,那也是给国家做贡献,对吧?都是建设国家,不分高低!”
“对!对对对!”孙源用力拍着周辰的肩膀,舌头有点大,“打渔好!民以食为天!你带着全村人致富,怎么不算奉献?等我以后……以后有出息了,我也忘不了金沙村,忘不了你这个兄弟!”
“哈哈,好!那就说定了!到时候咱们金沙村,肯定是最富庶、最幸福的村子!”周辰也被他说得豪情万丈。
眼看孙源醉得厉害,周辰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招待所。
虽说县里治安还行,但万一摔哪个沟里就麻烦了。
“行了行了,孙大秀才,别侃了,我送你回去。”周辰半扶半架着他,“你这酒量还得练练啊,以后到了部队,怎么跟战友喝?”
“谁、谁说我不能喝?我……我还能喝……”孙源嘴上不服输,身体却很诚实,几乎挂在了周辰身上。
周辰无奈,只好一路把他搀回了招待所。
好不容易塞进房间,看着孙源倒头就睡,他才松了口气,轻轻带上门离开。
回到自己船上时,还是中午。
周辰发动渔船,马达“突突”地响起来,朝着金沙村的方向驶去。
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让他仅剩的一点酒意也彻底消散了。
到了家,村子里正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