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山上！

古不老忽然再次用手指捏住了自己的眉心。

因为他的脑中陡然又有疼痛之感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颅内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不过，对此，古不老也已经习以为常，自言自语的道：“看来，他们又在改变我的记忆了！”

而这次的疼痛，持续的时间也并不长，几息过后，疼痛感便已经消失。

古不老放下手指，看着沉睡中的姜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次对我记忆的改变并不多。”

这时，童子忽然开口询问道：“你说，如果姜云和道君两个人，改变了当初那个时代你所有的记忆，对如今的你，会有什么影响？”

古不老淡淡的道：“无非就是让我精神出现错乱，疯掉或者死了。”

童子接着问道：“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吗？”

“不会！”古不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他们是在我的记忆之中，又不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哪怕他们推翻了天地宗，杀了记忆中的我，杀了天地宗主，所影响的也只有我一人而已。”

“嘿嘿！”

童子忽然怪笑了起来道：“那如果，天地宗的宗主，察觉到了他们真正的来历。”

“你觉得，以他的实力，有没有可能，做出什么影响到真正现实的举动呢？”

这句话，让古不老闭上了嘴巴。

因为，有可能！

天地宗主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当年的他不清楚，但现在的他，却是已经可以大致的推测的出来。

那样的强者，如果真的有心的话，哪怕隔着岁月，隔着记忆，也未必不能在现实之中掀起波澜。

看到古不老沉默不语，童子继续问道：“被我说中了吧！”

“你说你，让姜云回到你的记忆之中，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你想让他获得那套功法，就算你不能亲口告诉他，但你可以布置一个幻境，创造个天地宗去告诉他就是。”

“你布置的幻境，至少你能掌控全局，而回到你的记忆，你还要承受各种未知的风险，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古不老没有再去理会童子，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那缓缓闭上的眼睛深处，却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老四，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察觉到，我让你回到我的记忆之中，为的，不仅仅是获得那套功法！”

天地宗的光门之内，姜云双眼依旧紧闭，沉浸在幻境之中，用他保留着的清醒意识，在为古不老的天地意识，讲解着有关妄神和真律的奥秘。

良久之后，古不老的天地意识轻声的道：“谢谢你，姜云！”

“有朝一日，如果我真的能够诞生心脏，能够经历这样的心劫，我一定可以顺利渡过的。”

面对师父的道谢，姜云急忙道：“师父，您言重了，其实这些都是您教给我的，现在我只不过是……”

话说一半，姜云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自己都有点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做法，到底是对传承的延续，还是逆转了因果，亦或是悄然改变了某种既定的轨迹。

这里，显然并非是真正的过去，但自己遇到的却又是师父过去的天地意识。

尤其是自己的所做所为，自己和师父，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弟子？

姜云的脑中不禁混乱了起来，但好在古不老的天地意识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道：“姜云，你怎么了？”

“我没事！”姜云瞬间便清醒了过来道：“现在，先渡过这心劫再说！”

“师父，妄神也好，真律也罢，他们固然实力强大，但他们必须要依赖本尊，才能够出现和存在。”

“本尊的作用，就是维持妄神和真律的平衡，同时，也能兼具重身的性格和特点。”

“因此，这样的心劫，这种由妄神和真律形成的幻境，只要坚守本心，就可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