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胆地说,“二妹妹,我要嫁给你!”
但他最终只是抱住,忍着悸动将头埋在阿霜肩上,轻轻叫二妹妹。
阿霜的哥哥弟弟很多,他不知道她是否像他喜欢她一样喜欢他,他今生今世只想嫁给她,那么她呢?也是一样只想娶他吗?
史湘云是副活泼大胆的性子,向来直来直去,有什么话直接就说了,可看着阿霜那双眼睛,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情之一字让人生出怯意,他不敢说,生怕阿霜对他没有别的心思,只把他当哥哥。
这件事藏在湘云心里,煎熬得他肝肠寸断,让他平白添了无尽的缠绵思念与痛苦,他的所有情意只能藏在他每次不得不回史家时说的那句话里。
“若是老太太想不起我来,你时常提着打发人接我去。”
他爱阿霜爱得发疯,恨不得时时与她在一起。两人都已到了临近议亲的年纪,不能再住在一起,早早便各自搬到了别的院子里,史湘云常去阿霜院子里找她,与她缠在一起。
令史湘云生气的是,阿霜生了一副多情的性子,他有时赌气不去找,她竟也不来,只与自己院子里的哥哥弟弟们玩耍。
他去找她一回,她也该找他一回,难道他不去找她,她就再也想不起他来了?
史湘云气极,便借酒消愁,往日他都只是小酌几杯,今日却越想越伤心,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才扔了杯子醉卧于芍药丛中。
不一会儿,阿霜敲了院门进来,一路没寻到人,便问院中的下人,下人都说史湘云在花架子旁边,阿霜一路寻过去,也没见着人,这时,她听到旁边的花丛中有异动。
她定睛一看,原来湘云正醉卧于花丛中的青石上。
如今正是黄昏,落日为湘云镀上一层暖黄的光,阿霜不由看痴了,她坐在湘云旁边,支着颐看湘云,手则无意识地摘了芍药花瓣喂进嘴里。
芍药的花汁有一股清香,虽不甜,但不知怎的,阿霜竟尝出了甜味。
不多时,湘云已醒了过来,见阿霜吃花,便伸手过去,“不许吃花。”
这是老毛病了。
“不许吃花?”阿霜望着湘云,“那我就要吃你嘴上的胭脂,反正都是花做的,一样的。”
她倾身过去,而史湘云低头允了,胭脂甜甜的,阿霜越尝越喜欢,史湘云羞红了脸,“我的胭脂只给一个人尝,你既然尝了我的胭脂,便要娶我。”
阿霜愣了好一会,而后点了头,“好。”
她是最爱花的,在她眼里,湘云是野玫瑰野蔷薇,她最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以后也不想分开,上次她去史家,不小心听到史家姨母在院里说史湘云年纪不小了,该定门婚事,心中顿时生出不舍来,云哥哥这样的人物,合该一辈子是她的。
史湘云见她允了,不由心花怒放,他缠着让她继续吃,等吃完了,他抓着阿霜的手,“咱们现在就和老太太说去。”
两人到了贾母院里,将彼此的心意说了,贾母自是允了,两人门当户对,知根知底,霜儿又这般喜欢他,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阿霜当即便用她的玉换了史湘云的金麒麟,管这叫金玉良姻,然后笑吟吟地拉着湘云在贾母面前一齐跪了,口中皆称祖母。
两人择了大吉的日子成婚,从此一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