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此刻轮得上你说话哀家尚未发话,受害者还未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喊冤的你若敢再吱一声,即刻拖出去赏二十大板”
暴怒中的太后丝毫没有半点想要为永宁侯这个勋贵留点面子的意思。
她许久才“出山”一次,下次再等能出面,还不知要何年何月,今日若不能护着娘家,今日散宴她再被软禁后,他日娘家便完全成了俎上肉了
今日自己大寿,皇帝对她再有意见,也不敢当着皇亲国戚的面冲撞忤逆了自己,将一个“孝”字踩在脚下
所以今日这口气,她还真就出定了
此刻的两位当事人,崔奕平因着几次三番吃进不少泥沙,这会儿依旧被御医照看着,在一边推拿吐水
而聂清,此刻只呆呆跪坐在了原地,不声不响,不死不活,不动声色
太后叫了她三遍,她才缓缓抬头,挂着一脸缓缓下坠的珠泪对上了自己的亲姑母那样子,分明是委屈,不平,难过,却有口难言。
此时无声胜有声,太后很快便将这份难言与今时今日,聂家和自己的处境联系起来,把侄女的遭遇对应去了聂家种下的因果上。
再一回想自己家族对大周的贡献,她的委屈加上愧疚,顿时对这份痛苦感同身受。
太后泪眼婆娑抹着泪。
“好孩子,这畜生怎么对你的经过如何你别怕,将事情说出来,姑母给你做主光天化日,调戏皇亲,管他是天王老子,这个罪哀家也治定了”
永宁侯夫妇闻言腿便是一软。
郑老太瞪了两人一眼,低低骂了句:“出息”
“太后娘娘说的是姑娘家的名节最是重要”郑老太太出马了,设身处地为聂清着想,上前一脸和蔼拍了拍聂清的手:“做人吧,目光要放得长远,切不可为了点眼前小利而算计太过将来未免得不偿失”
“郑老夫人话多了”皇帝与太后难得地异口同声。
郑老太态度出奇的好,赶紧磕头应是认错,自嘲几句老糊涂了,又插科打诨一番,乖乖退了下去。而她转身时却不忘背身给聂清留下个警告的眼神。
沈默云冷笑,这郑老夫人是少有的明白人临危不乱,说话做事干净利落。她发现聂清反了的同时,一下也看出了聂清心底的那些个小九九,第一时间便跑出来提醒,威胁,恐吓,言外有大意
聂清绝对听懂了她这几句隐晦之语
要说这事,聂清并不好做,这火候如何接下来就得看她的掌勺功力了。
“你别怕有姑母在谁也不能威胁你”太后这是下定了要给她撑腰的决心。
聂清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却是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磕了三个头,“清儿丢了聂家的颜面,对不起姑母,对不起聂家祖宗清儿给姑母磕头赔罪”
随后她又转向了皇帝,热泪滚滚。
“对不住,表哥清儿丢了皇家的脸面丢了表哥的颜面下辈子,清儿一定报姑母与表哥之恩现下,清儿唯有一死以洗今日之辱了”
她说完,迅速起身冲着大殿的金柱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