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叫沈琴和翠儿吓了一大跳的动静又是来自那扇窗。
两人不由眼珠子都凸得差点掉出来
刚刚那窗明明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了
怎么会
那窗再次弹开,强风和阴气扫过,桌上的蜡烛又一瞬间熄灭
沈琴这一次连头不敢抬了
“我错了我错了大嫂”
可那小丫鬟却是拉了拉沈琴的褙子,叫她猛然一惊。
沈琴突然感觉身上一重,还以为是脏东西上身,刚要尖叫,却透过微光发现拉着褙子的小手白嫩细致,不由暗骂晦气
“做什么,你个小贱蹄子你要吓死姑奶奶吗”
那小丫鬟却是在哭得梨花带雨,不是因为沈琴的呵斥,而实在是被吓哭的。只见她白嫩的小手指着长案上,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沈琴强忍着烦躁和惶恐,一抬眼,却也是呆若木鸡。
正前方长案上,正有一滴一滴的液体在慢慢往下掉。
“滴答”,“滴答”
安静昏暗的屋子里,那声音可怕至极,直接一下下滴进了两人心里
“死丫头,别一惊一乍的定是刚刚那牌位掉下来,碰到了杯子或是灯油”沈琴的中气明显不足。
“是是是吗灯油有,有颜色吗”
顺着翠儿颤抖的手指看去,可不是,即便是只有一点点的微光,可那一滴一滴下坠的液体,分明是粘稠的,是赤红的
沈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压下那快要跳出的心
“是是血”那翠儿终是忍不住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别胡说”沈琴喝止,舌头却明显已经大了不少她如何没猜到,如何看不出,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她的腿早就软了,半瘫半跪在那已经许久,连站起都不能够了她的心,她的整个人,还有她的精神头,这一整日,一整晚都在忽上忽下,一惊一乍,早就被折磨得不堪重负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有多响,有多快,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那不是血是何物”那翠儿哭叫着,她显然已经到了奔溃边缘,“这位沈夫人,翠儿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要饶过翠儿”
翠儿边说,边“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您若是有冤情,有血债,你去找您的仇人哦”
那翠儿突然如梦初醒般将惊恐的眸子盯上了沈琴,随后连连往后退去:“难,难不成,是夫人您”
沈琴心中的弦本就高度紧绷,此刻更是快被拉崩。
“别,别说了”
她抓起那整把香,抽出了其中三根,拿了手边那仅剩的一盏油灯便直接开始点。
可毫无意外的,这三根香依旧是很不争气地跌碎在地。
沈琴再承受不住脑子里时时蹦出的那些个回忆的片段,“啊”的大吼了一声,便直接匍匐了下去,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