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躺在床铺上的林薇、站在地毯边的林悠，连同坐在藤椅上的奶奶方梦岚，都望着客厅里笑作一团的江家人。方梦岚看着江家姐弟像裹着蜜糖般黏在一起闹哄哄的模样，心里暗暗感慨：这家人的感情真像盘绕的青藤，紧得化不开。

林薇侧过身，朝站在床边的江萌萌弯起眼笑：“萌萌你瞧，你们一大家子多热闹——你上面八个亲姐姐，还有三个堂姐围着。”她眼角余光瞟向自家妹妹，故意拖长语调：“哪像我，就摊上这么个总惹事的妹妹。”话音未落，林悠已跺着脚反驳，发尾随动作晃出细碎光影：“姐姐！我什么时候不省心了？上次……”她突然梗住话头，脸颊微红地瞪向林薇，“反正我才没给你惹麻烦！”

江萌萌瞧着闺蜜林薇跟妹妹林悠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的模样，眼底笑意漫上来：\"你们姐妹俩感情明明很好嘛。\"话音未落，林薇\"哼\"了声转向飘窗，林悠踢着地板嘟囔，两人异口同声：\"谁跟她关系好啊！\"可林悠的发梢扫过林薇手背时，林薇偷偷勾住她小拇指的动作，那点藏在嗔怪里的亲昵，比空气里的甜香还要浓。

江萌萌与江诗涵交换了个眼神，忽而笑盈盈望向林薇姐妹：\"真的吗？\"这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惹得林悠耳尖发烫，连床上的林薇都泛起红晕。她故意不看江萌萌，指尖绞着被角嘟囔\"坏萌萌\"，发尾随动作轻颤的模样，倒让窗外斜射进来的光线都跟着漾起了暖意。

……

方梦岚走到江诗涵和江萌萌中间，腰背微驼却笑得眼角细纹层层漾开，望着林薇姐妹的目光像浸了温水：\"别看这俩丫头——薇薇读大一，悠悠才初三，差着六岁的光景呢。偏生亲得跟黏豆包似的，薇薇总把新买的文具分她一半；可一凑在一块儿，能为了块橡皮争得脸红脖子粗，上回还为了遥控器差点掀了茶几。\"她抬手拢了拢鬓角的银丝，语调里裹着长辈特有的宠溺，\"不见面时微信消息能刷屏，见了面又吵吵闹闹，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

说着话时，她特意指了指林薇——只见那姑娘正皱着眉给林悠别碎发，嘴里嫌弃\"毛手毛脚\"，指尖却轻轻替妹妹压平了翘起的发尾。这幕落在方梦岚眼底，让她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江诗涵与江萌萌交换了个眼神，见方梦岚望着林薇姐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便先默默退后半步，又轻手轻脚挪开两步，这才转身溜到爸爸江逸尘身侧。江萌萌仰头时，辫子梢蹭过爸爸手背，细声细气地问：\"爸爸，陆屹川叔叔好点没？甜甜妹妹是不是还在隔壁玩呀？\"江诗涵指尖绞着爸爸衬衫下摆的纽扣，眼尾余光瞟着林薇姐妹闹作一团的方向，睫毛在暖黄灯光里投下颤动的影，像两只忽然缩进羽翼下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