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嘲讽的啊,这就是本王清理干净的辽东!这就是本王保证的‘绝无遗漏’!”
说话间他猛地凑近魏忠贤,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地舔舐着后者的耳廓:“看来…
还是我王龙太过仁慈,太过心软,太讲究他娘的人道了。我居然还想着…
祸不及妻儿?还他妈想着给这些蛮夷,留点香火?哈哈!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领情啊!人家觉得我王龙是泥捏的菩萨,是好欺负的善财童子呢!
死了男人,死了爹,他们的女人,他们的崽子,不光不躲起来瑟瑟发抖,还敢跳出来报仇?
还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我大军添堵?好!有骨气!真他娘的有骨气!是群狼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魏忠贤感受着,那几乎要冻僵灵魂的杀意,裤裆一热,彻底失禁,骚臭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王龙厌恶地皱了皱眉,直起身,掏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手,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他的目光越过瘫软的魏忠贤,投向帐外那片辽阔,而寒冷的辽东土地,声音平静了下来,却带着一种足以将万物冻结的,绝对零度般的冰冷和决绝。
“传令。”
两个字,如同最终审判的槌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魏忠贤和所有听到的人,呼吸都停止了。
“自即日起。凡山海关外,辽东之地。凡满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论男女。不论老幼。只要其身高,超过本王车轮者…”
王龙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残忍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补充了那句将决定无数人生死、让历史为之颤抖的话。
“本王的车轮,依旧是平着放。杀。无赦。”
纵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若来日能高过车轮,亦在其列。本王要这辽东…”
他的声音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自此之后,再无一个能站着的满人。鸡犬不留赤地千里。听懂了吗?”
魏忠贤瘫在尿渍里,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嘴巴徒劳地张合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泣血般的哀鸣:“奴…奴婢…遵…遵旨!!!”
新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席卷一切的死亡气息,追上了前线苦战的大军。
那些还在用最原始,最疯狂的方式袭扰明军,为自己死去的父亲、丈夫、儿子复仇的满人妇女们,根本不会想到,
她们绝望而勇敢的举动,非但没有换来敌人的退缩,反而为整个族群,
招致了一场彻底、冷酷、毫无转圜余地的…最终灭绝。
王龙的军队,这台精密而高效的杀戮机器,在得到这清晰无比、毫无人性的指令后,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犹豫,
和所谓的“人道”,露出了它最原始、最狰狞、最冷血的獠牙。
辽东的秋风,从此裹挟着再也无法化开的、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