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坟就筑在土坡顶,玄色棺木裹着三重明黄绸缎,金国的风卷着纸钱飞过界碑,倒比故国的丧乐更显张扬。坡下的树苗生得歪歪扭扭,几株窜得高些,几株还陷在石缝里,高低不等,像极了这世道。东南方向的田畴却铺得齐整,沉甸甸的稻穗垂着头,在暮色里泛着金浪,惊起几只灰雀扑棱棱掠过坟头。送葬的人早散了,只有田埂上的老农还在弯腰拔草。他望着那抔新土,又看看自家金灿灿的谷堆——风光也好,贫瘠也罢,最终都要落进这土坡的褶皱里。
夹皮沟的雪是终年不化的,像一床厚到望不见底的绒被,把山沟沟捂得严严实实。雪粒子在风里打着旋儿,时而漫过脚踝,时而没过膝盖,踩下去便是一串深深的脚印,转眼又被新雪填平。
狍子是这里最常见的身影,它们顶着枝桠似的犄角,在雪地里蹦跳着觅食,蹄子踏在雪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有时狐狸会从雪堆后探出头,火红的尾巴扫过雪地,留下一道弯弯的弧线,转眼又消失在白桦林的阴影里。刺猬则缩成一团圆滚滚的毛球,藏在背风的岩石下,连尖刺上都挂着细碎的冰晶。
《 海量·其十 》
作者:明德
龟山伏异兽,水中加鲁车。
龙骨国舅爷,汤姆卤鼹鼠。
鸡鸭鹅啄虫,鱼盆大弯豆。
爪数走东南,不回开学季。
杨花三月开,大桥上东来。
许昌徒弟种,红薯怕壶塞。
风穿过山坳时会掀起雪雾,迷得人睁不开眼,恍惚间仿佛有雪豹的影子在雪坡上一闪而过——那是这片雪原真正的主人,皮毛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着。
沟底的溪流早被冻成了冰,冰层下却藏着细碎的水声。偶尔有雪块从崖上滑落,砸在冰面上,溅起一片雪沫,惊得几只灰雀扑棱棱飞进云里。这里的一切都裹在雪里,静得只剩下风过松林的呜咽,和动物们踩雪时那若有若无的轻响。
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清晰地穿透了雪幕。原本安静觅食的狍子瞬间惊起,四处逃窜;狐狸也不再躲藏,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更深的树林。雪豹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意识到这末世下的平静终究是短暂的。警报声预示着新的危机,也许是变异兽的大规模侵袭,也许是其他幸存者势力的冲突。我紧了紧身上破旧的棉衣,朝着警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脚下的雪被踩得嘎吱作响,每一步都带着未知的沉重。我不清楚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但在这末世里,逃避从来不是选择,唯有勇敢面对,才有可能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寻得一线生机。
《 海量·其十一 》
作者:明德
两下荧屏碎,长鞭窦陀螺。
寒风吹碧口,金童玉女送。
百孝善为先,夜晚丢五钱。
三滴萝卜泪,吊走西南雨。
雾水邑城坝,假山待何人?
时今日治水,军工属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