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现阶段,他能做的似乎有限。最终的突破口,或许还得看付曦那边能否尽快找到其他有实力、意向清晰的潜在客户,以此来增加开州的谈判筹码,打破目前的僵局。
孙哲文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武彩的电话。听筒里响了几声后,传来武彩那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声音:“喂?”
孙哲文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武总,是我,孙哲文。”
“哟,孙大区长?” 武彩轻笑一声,“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猜猜……是不是你们区里那些领导们,终于想通了,答应让我们武开集团接手锂业这个烂摊子了?”
“暂时……还没有最终结论。” 孙哲文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武总,我这次打电话,是想再和你深入聊聊。我知道,从纯粹的商业回报看,锂业目前的要价可能不那么有吸引力。但是,我希望你能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如果锂业这个平台,真的能够支撑起你们集团未来在新能源领域的大战略布局,那么,何不在报价上稍微……再松动一点点?哪怕前期利润薄一些,甚至暂时没有利润,只要能把盘子接过来,把基础打牢。这样,区里在国有资产转让的舆论和审计压力上也会小很多,算是给各方面一个更好的交代。而对于武开集团而言,从长远综合效益来看,这家企业终究是能为你们创造巨大价值的。暂时的让步,是为了将来更大的收获。”
孙哲文这番话可谓字斟句酌,既点明了区里的难处,又试图描绘合作的长远前景。
然而,电话那头的武彩听完,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我的孙大区长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武彩离开了你们开州,离开了天南省,就真的找不到地方投资,无路可走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淡,“既然你们李国栋书记已经是这个态度,我觉得我们之间再继续纠缠下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了。不瞒你说,我已经让吴菁停止了对开州锂业的后续跟进,转而寻找其他更合适的并购目标或者投资地了。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现成企业,以我们海建投的实力,完全可以从零开始,新建一个更现代化、更高效的工厂。这或许还更省心。”
孙哲文听到这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强压下情绪,试图挽留:“武总,你这话说的……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一直很愉快,彼此也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开州的营商环境也在持续改善,何必因为一时的分歧,就轻易转向其他地方呢?这……”
他迟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武总,你该不会……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逼宫’吧?”
“逼宫?” 武彩像轻轻的嘲讽,但随即又变得认真起来,“孙区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开州这个地方,说实话,给我的感受并不算友好。从我怀着回报家乡的热情回来投资开始,第一个大型项目就遭遇恶意阻工,硬生生停工了一年!要不是后来你孙区长力排众议、主持公道,那个项目最后会烂尾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