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福见父亲如此自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另一个担忧问了出来:“爸,还有个事……我这次回来,隐约听到一些风声,说……说我那儿媳妇,她好像和现在的锂业董事长杨平……走得有点太近了?这事是真的吗?”
一提到范娟,赵德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哼!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要不是她手里捏着我们赵家不少事情,我早就让她滚蛋了!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她还不是时候,免得节外生枝。”
赵才福叹了口气:“唉,这些年我常年在香港,对家里确实照顾不周,也亏待了小帆。但现在这个情况,我担心……万一她和杨平真的勾搭在一起,会不会为了自保或者别的什么,把我们的事给捅出去?那可就全完了!”
赵德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道:“她敢!她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真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眼下,我们还算是在一条船上,互相捏着把柄。留着她,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有点用。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跟她慢慢算总账!”
赵才福见父亲心中有数,稍微松了口气:“爸您心里有谱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赵德海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等锂业这件事彻底了结,拿到我们该得的东西后,我打算也去香港住一段时间。不知怎么的,我最近总有种感觉,好像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赵才福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啊?爸,您是说……您被盯上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赵德海眯起眼睛,脸色阴鸷地分析道:“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们要是真有确凿证据,早就动手了,不会只是打电话叫我去‘谈话’。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总归是上策。”
赵才福问道:“对了,如果以后让小帆去当那个总经理,会不会太显眼,引起别人的怀疑?”
赵德海嗤笑一声:“哈!怀疑?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到时候一没有锂业的股份,二不是南洋公司的嫡系,说白了就是个我们推荐过去、南洋点头同意的外聘职业经理人。就算有人心里怀疑,没有证据,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下午,赵德海拄着那根光亮的黄花梨拐杖,在儿子赵才福的搀扶下,一步三晃、步履蹒跚地“艰难”挪进了开州区纪委的办公楼。
他刻意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拐杖和儿子身上,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年老体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