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江的路上,宋卿没有说话。
张明华的遭遇他可能不会遇到,即使遇到也会奋力抗争,直到粉身碎骨!
他有自己的底气,也有自己的傲骨。
没有再回办公室,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回了住所。
不知道为何,他很想同宋悠然通个电话。
“怎么想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宋悠然温柔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你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和我说说呗!”
宋悠然一如既往的体贴懂事。
组织了一下语言,宋卿把这些日子遇到的问题一一讲出。特别是讲到前书记张明华时,唏嘘不已。
“你啊,”悠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是自寻烦恼嘛!”
“你说的这些,放在其他任何一地,还是件件都是大事。你做的已经非常好啦,还有什么苦恼的呢?”
“你说,这些人怎么会层出不穷,打一批再冒出来一批,永远没个清静之日?”
这个问题看似一句吐槽,可是一句很有意思的问话。
电话那头,宋悠然沉默了片刻,才温柔传来:
“你这个问题,就像问‘为什么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
“你想想,一片土地,如果本身肥沃,但阳光照不进去,水分也不通畅,那么好的种子难以生长,歪歪扭扭的野草自然就会冒出来,一茬接一茬。”
“你之前做的,就像是一把最烈的火,烧光了地面上所有枯枝败叶和毒草。这很了不起,让土地见到了天光。但光靠烧是不够的呀。”
她的语气带着鼓励和引导: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等着看下一批杂草长出来然后再去烧。你是一位 ‘播种者’和‘园丁’ 。你要做的,是趁着这片土地刚刚干净,赶紧把正气凛然的‘松柏’,利国利民的‘嘉禾’种下去,让它们扎根,长得郁郁葱葱。”
“当松柏成林,嘉禾遍野,阳光雨露都被它们占据,那些见不得光的杂草,自然就没了生存的空间。”
“这个过程也许很慢,需要一季又一季的耕耘,但这才是真正的‘清静’之道。”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和更深的理解:
“所以,别为野草烦恼了。一个真正的农夫,不会因为地上总有杂草就放弃播种。他的目光,永远在金色的麦浪上。”
宋悠然就这么比喻般把一个“世界性”难题娓娓道来。
直到最后一句说出,宋卿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总能在我困惑无助的时候出现!”宋卿笑笑。
“少来,我在疆土这么远,出现什么啦!”悠然听到他已经释怀,哈哈大笑,“倒是霍曼妮和张敏都在,我都有点吃醋啦!”
这一句玩笑话彻底把宋卿逗乐。
“我现在都不敢……”
“哼!不敢就对了,让你沾花惹草,现在没法子了吧!”
两人就这么打情骂俏一阵,直到宋悠然说明天有会,这才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宋卿心情好了很多。
冲了个热水澡,欣然入梦。
第二天一早,当他来到办公室时,康伟已经先一步到来。
“书记,我看到韩市长去省里了!”康伟汇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