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破产引发的一系列问题(1 / 2)

之所以说奇怪,因为这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八月初,沈阳防爆器械厂破产。

这是一家小型集体企业,一共拥有不到八十名员工。

好像从建厂之初就连续亏损了十年。

截止到今年破产,防爆器械厂建厂二十年整,累计亏损48万元。

这个亏损金额并不算多,而且是过去二十年的累计。

但问题在于,这家器械厂规模很小,总资产也只有三十万出头,其中固定资产不过五万元。

这家防爆器械厂,其实是一帮家庭妇女折腾起来的小作坊,后来集体所有变成公有。

过去这些年频繁更换厂领导,去年拿到了破产黄牌警告,开始了为期一年的自救倒计时。

可惜,自救失败,器械厂没能转亏为盈。

这才有了今年八月初的宣告破产。

去年朱琳倒也没留意这件事,想着国营企业怎么可能真的破产呢。

而且公司破产法还没出台呢,哪有先破产再出法律法规的,这不合理。

但当在报纸上看到防爆器械厂破产的新闻时,朱琳这才意识到——

铁饭碗再不是铁饭碗。

这次是来真的。

朱琳也有去看一些国外的新闻报道,震惊之余带着点幸灾乐祸。

老外们怎么想的朱琳并不在乎,不过这次上海纺织业的行业会议,其实多少有点受到这事的影响。

本来春雪是不在受邀行列的。

春雪制衣厂并非国营工厂啊,虽然是纺织行业的一员,但真的不一样。

但协会特别邀请了春雪。

朱琳原本也想看看,上海纺织业是什么态度。

没想到沈穗先问了起来。

“不能说人心惶惶吧,但过去这阵子来找我打听的人也挺多。”

春雪不是单纯的私营企业,因为有晏城牡丹服装厂这个国营工厂参股,又有上海黄埔区政府的部分股份。

一个混合了个人、国营企业和政府的复合体。

在上海纺织业还是蛮特殊的存在。

纺织协会邀请春雪,无非是想再多一个打听消息的渠道。

只不过现在朱琳也是在打听消息。

毕竟这事发生在沈阳,距离他们还有些遥远。

得到的也多是二手消息。

但不妨碍大家都在打听。

“其实多多少少有些兔死狐悲,我觉得这次纺织行业的会议,大概有点未雨绸缪的意思。”

上海这边纺织业发达,又是赚外汇的重要支柱产业。

按理说不应该担心破产。

但这事谁说得准呢。

朱琳忍不住问道:“那个《企业破产法》是不是快制定出来了?”

如果真制定出来,那就有法可依。

到时候破产的绝不是沈阳防爆器械厂一家。

沈穗扯了扯嘴角,“听说还在讨论,不过早晚的事儿。”

破产也得有法可依。

当然,防爆器械厂的破产也有章程,沈阳那边有相应的规章制度。

只不过一个城市的规定没办法适用全国,所以这才有了正在讨论的《企业破产法》。

朱琳倒吸了一口气,又细细跟沈穗说了这事,末了又道:“我看了眼美国去年的评论,他们可真会夸大其词。”

一个在西方并不罕见的现象,成千上万的工人被警告说他们的公司陷入了困境,他们的工作也将保不住,这种现象不是在底特律或里昂或曼彻斯特,而是在中国东北部的沈阳。

朱琳记得特别清楚,“哪有那么多。”

就七十来个人的小厂。

只不过瞧着沈穗那略有些凝重的神色,朱琳恍惚间意识到什么。

这下又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