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和仪式感,可要比我想象中的正式和隆重多了。
从这些我也能看得出来,对于拜师这件事,瓮同仙也确实是在玩真的。
瓮同仙再次看着我,表情认真,语气庄重的说道:“准备好就开始吧!”
我深吸了一口墓室里弥漫的异香,缓缓朝着石案走了过去。
走到石案前,我伸手端起了石案上的那一盏盛着黑狗血的土陶碗。
拜师仪式的第一步是双手沾染黑狗血,然后再去焚香。
而我端起土陶碗,并没有按照瓮同仙的话,去用黑狗血染指。
而是缓缓转回头,看着瓮同仙扬起嘴角一笑,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题,问道:“你真就这么自信的算准了,我一定会拜你为师?”
这次跟刚才不同,瓮同仙听我又冷不丁的再次问起了这个,他脸上没了刚才的那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而是表情一怔。
而我在话音落下之后,扬起的嘴角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冷哼,端着黑狗血土陶碗的手一倾。
“啪!”的一声,土陶碗被我脱手砸在地上摔了稀巴烂,整碗的黑狗血也溅的到处都是,染红了脚下的一片!
“不好意思……”我瞥了一眼地上溅了一片的黑狗血,又看着瓮同仙,故做出带着抱歉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说道:“很遗憾,今天可能是你百年卜卦的第二次失手了,我……并不是来找你拜师的!”
“你……”
瓮同仙一听我这话,他那张面如枯槁的脸,顿时猛地一抖,浑浊的眼神仿佛这一瞬间就清澈了,那种眼神的变化,就像是运筹帷幄突然翻车了,内心正在翻着巨浪。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深不可测的瓮同仙这般翻车的表情,又再次耸了耸肩,并且话里也没了刚才的客气,接着缓缓开口道:“我看您年纪这么大,就称呼您一声老东西吧……
老东西,你这提前布置了这么一个隆重的拜师仪式,实在是费心了……但我今天来找你,可并不代表着,我就一定要拜你为师呐!”
说到这儿,我又直视着瓮同仙中间顿了一下,继续笑道:“老东西,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今儿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做个很纯粹的合作,你把本事全教给我,我去帮你弥补遗憾,再顺便把我爸带回来!”
说罢,我又特意带着强调的口吻补了一句:“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老东西你也别生气啊,这原本就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我们直接就是纯粹的合作关系就行了,真没必要多搞一个师徒关系!”
我的这个突然态度的巨大反转,一时间让瓮同仙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他那双极不协调的大小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表情也跟着扭曲了起来,虽然看不出到底是惊是怒,反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答,这倒是真的。
我当然也不傻,瓮同仙教我本事,那是他带有目的性的。
就算我不拜师,他也得乖乖的把本事全教给我,那我自然肯定不会多此一举。
至于我叫他“老东西”,是在提醒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爸的死跟他有一定关系,我也不会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