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家属申请随队,能批就批,在不违反原则下,多给他们行个方便。”
说话间,他眉眼不离那份厚厚的过年周计划,眼神一丝不苟。
三百六十五天,不论任务、休假,哪怕是过年,早上五点半的出操从未变过。
节日的意义,只是训练会比平时稍稍轻松一点。
邓柏在一旁,也低头翻阅资料,笔尖在表格上快速滑过。
自比武大赛结束,两人便一直保持这样的工作节奏。
林天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再不是那个有些犹豫的新连长。
......
夜幕下,连区已挂起一串串红灯笼,暖光映亮岗亭。
几棵树上缀着简单的彩饰,为冷清的营区添了几分年味。
气温早已跌破零度,战士们裹着厚厚的军大衣。
空调送来的暖风比不上暖气,抵不住久吹的寒风。
许多人脸上都被冻得泛起红晕,像抹了层天然的“腮红”。
外面,冷冽刺骨;
屋里,却有股子热气在缓缓升腾。
大年三十的晚上,六点整。
全连官兵准时齐聚食堂,长桌一字排开,桌上摆着炊事班早早准备好的饺子馅。
一股浓浓的年味,在此刻慢慢弥漫开来。
“这是谁包的饺子,怎么那么丑啊!”
“我话放在前面,那些破皮的,煮烂的,形象不好的。”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谁包得丑?那就得吃谁包的!”
战士们瞬间哗然,有人嚷嚷:“连长,你怎么不包啊?”
“连长,你怎么光说不练?咱也得看看您的手艺!”
林天挑了挑眉,笑得很是得意:“想看?我是怕降维打击。”
说完,他干脆把袖子挽到手肘,手掌在面板上抹了一把面粉,捏起一张饺子皮。
眼角余光撇着洪班长的手法,手指一捏一压,几乎是同步的动作。
没过片刻,一个饱满的柳叶饺子稳稳落在案板上。
皮白馅足,肚子圆鼓鼓的,褶子规整,煞是喜人。
猪肉白菜、猪肉韭菜、三鲜的,韭菜鸡蛋,牛肉白萝卜。
热菜凉菜摆了摆的满满当当,电视里响起过年独有的交响乐。
林天端起茶杯,目光扫过满屋子的兵们,咳了咳嗓子,声音稳了下来。
林天:“这是我第一次在部队以连长的身份和战士们一起过年。”
“你们也是头回和我一起度过春节。”
“咱们守在这里,守得就是大家都能平平安安过年。”
“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你们也没让连里失望。”
“新的一年,继续争气,把咱连的旗子举得更高!”
说完,他举起茶杯,“多的不说了,以茶代酒。”
“新年快乐!”
整齐的喊声响彻食堂,林天邓柏说完之后就走了。
把空间留个他们。
拜年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天的手机就没有歇过。
晚上战士们闹完收拾完,回去睡觉。
营区渐渐归于安静。
林天提着手电筒,独自走在连里。
他逐一查看设施,推门关窗,走到哨位,和执勤的兵说几句,又转去暗哨,细致检查。
灯光在地里晃着,林天看的很细致,过年是过年,怕有哪个错了筋的新兵。
头回在部队里过年,触景生情。
万一要跑,不信能跑过他!
都很自觉,思想觉悟没问题。
不过,林天万万没想到,年后第一天,命运就为他准备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