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楚坐在洲书房里,指尖夹着的钢笔在文件上重重一顿,墨渍晕开一小片黑,像极了他此刻沉郁的脸色。
书桌上摊着秦氏集团的股权统计表,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眼晕,可最扎眼的,还是末尾那行“司家持股48”的标注。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一声低骂。
明明和秦时谈妥了股票转让,原以为能一举吞下秦氏,却忘了秦氏这几年早就有几家大资本悄悄攥了股份。
他买的只有48,差一点就能绝对控股,偏偏就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关口。
“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
柳瑾年走进来,一身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脸上依旧挂着往日那副温和的笑。
他将一份股权证明放在司楚面前,声音不疾不徐:“秘书长。”
司楚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你倒是消息灵通,知道我正为秦氏的股份犯愁。”
“秘书长要吞秦氏,这么大的动静,圈子里早传开了。”
柳瑾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我手头有秦氏15的股份,你48,我15,加起来就是63。
足够咱们彻底掌控秦氏的话语权,你觉得如何?”
“15?”
司楚手里的钢笔顿住,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被嘲讽取代,他靠在椅背上,抱臂打量着柳瑾年。
“你倒是会捡便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靠着颜家的资源才站稳脚跟,转头就把颜家一脚蹬开,现在颜锋还在被有关部门调查吧?
你这种人我怎么敢跟你合作?”
柳瑾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动怒,“司秘书长何必说这些废话?你我都是成年人,做事只看利弊,不谈情义。”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更何况,我和颜家那点事,比起秘书长你,又算得了什么?”
司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柳瑾年声音里满是讥讽,“不过是听说,洲长昏迷这么久,不是身体不行,而是有人故意用药剂拖着,就等着他器官衰竭,好一了百了。
司秘书长,你利用完洲长,就想把他弄死,咱们彼此彼此,谁也别嫌谁脏。”
“闭嘴!”
司楚猛地拍了下桌子,眼底翻涌着戾气,“柳瑾年,你再敢胡说一个字,这合作就不用谈了!”
柳瑾年挑了挑眉,没再继续刺激他,只是指了指那份股权证明:“合作归合作,我要的利益,合同里得写清楚。
至于其他的,我没兴趣多管。”
司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拿起笔快速扫过合同条款,确认无误后签下名字,将合同推给柳瑾年:“签完就走,别在我这儿碍眼。”
柳瑾年笑着签完字,刚站起身,就见赵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头发都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焦急。
“秘书长,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刚刚突然身体不适,晕过去了!”
“什么?”司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快步走到赵管家面前,语气里满是急切,“怎么回事?早餐的时候还好好的!还不快去叫医生!”
“叫了!”
赵管家急得直跺脚,“医生刚来看过,说夫人是这阵子长期受压力,身体早就垮了,现在……现在已经药石无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