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古的白袍在沙尘中猎猎作响。他指尖轻捻，一缕细风卷起焚离的衣角，指向西南方向——那里是土洲的疆域。

"锁魂铃......"焚离低语，右臂的仁念叨微微震颤。如今他仁念叨中也存在他的灵魂，不过会损耗就是了。

在到达火洲的瞬间，焚离就感受到了部分来自于灵魂的气息。

毕竟他的精神力范围比刘古更大，也更敏锐。

这下子，焚离终于相信，土洲的传说或许能让她真正归来。

"代价很大。"刘古提醒道，风纹在他眼中流转，"但对你我来说，值得一试。"

龟裂的土地绵延。

因为土极，所以抑水。

同时，地上最多只能看到稀疏枯黄的植被，单是看着就给人一种荒芜的感觉。

“与木洲接壤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也算是土洲的粮食半根命脉了，当然，我这都只是听说的，实际可能有所偏差。”刘古随意说着，论找东西，他可能要更随性一些，而焚离却可以看出清晰的纹路。

“是也不是吧，土洲有别的方式获取粮食。”焚离眸中闪过白光，“对了，以防万一，刘兄还是进入我的神域吧。”

“嗯。”

“此世于我，如炼狱……”焚离继续吟唱着，“此世无我。”

刘古眼中的世界仿佛骤然扩大了一般。

“风，消失了……”刘古试探性地伸手，“不，不只是风，一切都消失了。”

“嗯，这里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焚离随意解释了一下，顺带一提，姜仙仙经历了这么多，精神力有明显地上涨，不过她实在承受不住这些压力了，焚离就把她送到意芬楼去了。

他的保命阵法还留在姜仙仙那里，以防不时之需。

“自那场异变之后，土洲出现了许多神秘的石碑。”刘古指了指远处矗立的斑驳石碑，“有些石碑具有特殊的效果，但有些石碑似乎没什么用。”

“去看看。”

焚离和刘古来到石碑前，即便是隔着神域，焚离也能从石碑上看出某些东西。

“神域，解。”焚离伸手触摸着石碑，感受着上面古老的划痕。

这是来自于时间的轮转，留下的名为岁月的痕迹。

“立下石碑是为了寄托某些东西，而来寄托的人多了，其中的信仰便会反哺石碑，赋予它能力。”焚离收回手，“这份古老一直都在，不过确实被埋没了一段时间，自异变之后，才重新出现。”

“你的意思是，这场异变将古代曾经消失的东西，又复现了一次吗？”

“这个理解是没什么问题。”焚离向后退了几步，“我现在看得还不够远，但可以猜。”

“这个假设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惜现在我无法证实。”

“曾经的神，大部分都是位于相近的时期的吧。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很古老的神，祂们大部分都位于同一时期。”

“这倒是。”刘古托起下巴，他可能一直以来都没有把这些东西联系起来，如今经焚离这一点醒……

“我在想，这些古老，神明的诞生，神明的消亡，其实都是接壤的，都是在一大段时间内发生的。”

“为什么现在无法成神，为什么那时却能成神。甚至有些神的实力不过虚神，却能配得上那个位置？”

“虽然记得不多，但我记得，现在，也是一个天才盛放的时代，而且比那次神话，还要宏大。”

“这是为什么呢？”

“诸神的衰退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祂们没能抵过神末的那场浩劫。”

“照这么来看，那场浩劫，必然在今后的不远处，继续降临。”

“甚至，犹有过之。”

焚离的话语气并不重，但刘古却能听出其中的重量。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为了世界而战吗？”刘古看着焚离，神色肃穆。

“谁知道呢？”焚离一笑置之，“万事万物，又何必要我来呢？”

焚离摇着头，他摊手环抱天空，任由微风吹过他的发梢。

刘古意味到，少年的神域，为何题名为『此世无我』了。

世间无我这般风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