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柳文渊整个人都快疯了。
望月山……张家村……
这几个字,柳文渊听一次就心里咯噔一声。
跟有个腾格尔在心里开演唱会,唱的还是隐形的翅膀一样。
那叫一个忐忑。
而且,还是越来越忐忑。
为何?
无他,只因为,马上就要开春了。
而望月山上种着的东西,马上就要进入最关键的生长期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庄稼,那是真真正正能要人命的黄金!
那是罂粟。
几年前,朝廷就已颁下严令。
民间严禁种植、贩卖此物。
违者,轻则杀无赦,重则牵连家族。
他柳文渊身为地方知府,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足够他掉十次脑袋,再株连九族了。
可那东西,来钱太快了!
经过加工提炼后,一山的利润,何止数十万两白银?
从几年前起,他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已经做好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可……
真到了脑袋站不稳的时刻,柳文渊又有些胆怯。
嘴上说不怕死是一回事儿,但死到临头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难道,要放弃今年的种植?
不行。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柳文渊自己就先打了个寒颤。
且不说他背后的那些大人物会不会同意,单说他自己,这些年大手大脚惯了。
上下打点,自己享乐,窟窿越捅越大。
光去年的饥荒就小五万两。
就指望着这一季的收成来填补呢。
要是没了这笔钱,他立刻就得破产。
到那时,那些债主和被他喂饱的上面的人,能放过他?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
“可……可要是被李北玄和赢高治查出来……”
此时的柳文渊,真的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一边,是几十万两白银的诱惑,和背后势力的胁迫,而另一边,是抄家灭族的万丈深渊。
选哪个?
他哪个都不想选!
“李北玄……赢高治……你们不好好在长安待着,跑到这庐江府来搞什么游学!真是害死我也!”
柳文渊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也晃晃悠悠。
而片刻后,柳文渊终于打定了主意。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帮瘟神……啊不,是把王爷和郡公的游学队伍,请出庐江府!”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
对方理由正当也就罢了,身份还比他高。
他要是想硬来,那跟直接把自己捆了送菜市口没啥区别。
那除了赶走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对了,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