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哼!念在你尚知悔过,且治理地方确有其难处,本王今日便暂不深究你驭下不严、有失官体之罪!”
柳文渊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殿下宽宏!谢殿下宽宏!”
“你先别急着谢恩!”
赢高治冷笑一声,打断他继续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冲撞王驾,绝非小事!若不加以惩处,朝廷法度威严何在?本王又如何向随行数千师生交代?”
“那……那依王爷的意思是?”
柳文渊苦着脸问道。
而赢高治琢磨了一下,道:“罚你半年俸禄,充作此次大队人马在庐江府休整期间的一应开销用度!”
“此外,责令你于三日之内,将张家村冲撞仪仗之首恶查明锁拿,依律严办,并将处理详情具折上报,不得有误!你可能做到?”
这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罚没半年俸禄对一位知府而言虽肉痛,但尚可承受。
而且,将其用作接待费用,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面子上,倒是勉强说得过去。
而限期查办首恶,则是将皮球又踢回给了柳文渊。
既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也将后续如何处置,处置到何种程度的难题,交到了他手上。
倒是一种绵里藏针的试探。
一旁冷眼瞧着的李北玄,微微挑起嘴角笑了笑。
赢高治的这番安排,倒是极为妥帖。
比起几年前在晋阳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成长了不少。
难道说,这就是后院三国给赢高治带来的成长?
李北玄摸了摸下巴,有那么一瞬间,考虑要不要把另外三个女人也都接到家里来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李北玄给否决了。
让女人表演争风吃醋,来证明他的魅力?
他李北玄还没自卑到那种地步。
清了清嗓子后,李北玄打了个圆场,对柳文渊道:“起来吧。”
而柳文渊连忙又磕了几个头,先谢过李北玄,随后又对赢高治道:“下官遵命!定在三日之内查明首恶,严惩不贷!并将详情据实上奏!绝不敢有丝毫延误徇私!”
“嗯。”
赢高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许:“望你记住此次教训,日后为官,当时时以朝廷法度为先,以安靖地方为本!”
“若再遇此等顽抗王化、藐视朝廷之事,当思雷霆手段,而非一味畏缩姑息!否则,下次本王绝不容情!”
“是是是!殿下教诲,下官铭记五内,永世不忘!定当恪尽职守,以报殿下、郡公不罪之恩!”
柳文渊连连保证,后背的官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而见柳文渊已然服软,二人便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出了府衙后,策马缓行。
此时,大队人马已经进城,正热热闹闹的走在街上。
李北玄嫌吵,懒得过去。
而赢高治则因为刚刚耍了威风,撒了一通火,心情不错。
见李北玄不想归队,便拉着他来到了城内的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