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轮回转世存在吗？”

这是狂天倾那晚见到道乾坤以后，询问对方的第一句话。

面对狂天倾的这番询问，道乾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道：“噢？比赛前的最后一晚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遇上转世之人了？”

狂天倾双手抱胸，一头长发随风荡漾，口中则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关于投胎、转世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延寿技术的推广又会带来什么影响。”

道乾坤来到窗前，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淡然道：“在这个世界，就算有转世轮回，这个轮回也必然在仙人的控制下。”

“如果在仙人的控制下，那么所有人怎么转世，寿命几何……那就是个利润问题，一个关于昆墟的治理问题。”

“在这种假设中，寿命越长，投胎人次越少，寿命越短则投胎人次越多。从最极端的全民永生，到另一个极端的全民死亡，不同的发展方向都源自于平均寿命的设置。”

“活多久，多久投胎，将会决定各方利益，更决定昆墟在仙道技术上的发展方向……”

听着道乾坤所说的话，狂天倾的目光微微一凝，冷冷道：“你说的不错，所以如果有转世轮回，那就会有轮回集团。”

“而轮回集团不会放任全社会的平均寿命轻易增长。”

狂天倾来到道乾坤身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似乎要将对方的一切都彻底看透。

狂天倾：“如果轮回集团存在，那么面对延寿技术的推广，轮回集团一定会百般打压。”

道乾坤平静地看着狂天倾：“也许吧。”

狂天倾继续盯着对方，说道：“万法四校的化神至今没有同意延寿技术的获取和推广，是否就是考虑到了轮回的存在？”

道乾坤直视着她，说道：“你想问我的背后是否是轮回集团在支持吗？”

“狂天倾，你太认真了，我们刚刚说的都只是假设罢了，轮回有没有……又有谁说的清呢？”

“我身后的财富来路你全都能查得到，谁支持我你应该也一清二楚。”

狂天倾冷笑一声：“轮回是禁忌的话题，即使轮回集团真的存在，也不能随意宣传。所以轮回集团如果要对于世间进行干涉，也绝对不会光明正大，永远只会隐藏在暗中行动，存在于各种流言、谣传之下。”

道乾坤没有直面狂天倾的质疑，而是突然说道：“你知道万法的三位化神，希望我选择什么仙门功法吗？”

狂天倾问道：“什么功法？”

道乾坤说道：“法界神造章。”

狂天倾身形一震，惊讶道：“法界？”

“这是万法大学的选择？还是……”

“万法宗的选择？”

……

灵堂内。

狂天倾从那一晚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看向了前方盘膝而坐的道乾坤尸体。

她心中暗道：“道乾坤，你这家伙若是真的死了，倒是真的安逸了，不用像我现在这么累。”

“你可知道你死了以后，我现在已经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一个不好便要万劫不复了。”

虽然此刻全天下的人看起来都在支持她，希望她夺冠，希望她选出仙门功法，为天下选出未来的发展方向。

虽然在这种关注度下，她身上的支持、安保等等条件都水涨船高。

但狂天倾却能感觉到身下如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就会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揉了揉越来越疼的眉心，狂天倾心中暗道：“特么的……得让老家伙们加钱。”

思索间，狂天倾就开始围绕着道乾坤来回走动，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一旁的张羽说道：“你在找什么？”

狂天倾回头看了张羽一眼，问道：“你觉得道乾坤真的死了吗？”

张羽微微一愣：“啊？”

狂天倾没放过张羽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一字字道：“你相信他是会在大赛前选择自杀，放弃了参赛机会的人吗？”

张羽皱眉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道哥没死？对你来说，不论他死没死，现在参加不了比赛都是好事吧？至少你可以放心给全天下人延寿了。”

狂天倾冷哼一声，看着张羽说道：“看来你是反对全民延寿的那一派？你以为我不知道延寿的坏处吗？人员流动变差，创新性降低，整个世界越发死气沉沉……但总比你们万法的选择要好得多。”

张羽目光一紧，说道：“万法的选择？你知道是什么？”

狂天倾笑了笑：“你不知道？道乾坤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