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本身就没有问题呢?”
董远方目光灼灼:
“还有一点,更让我刮目相看。”
他放下鱼竿,身体微微前倾:
“我见过太多国企改制的案例,最后无一例外,都是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工人下岗,生活无着。唯独你接手的那五个钢铁厂和参股的十几家钢厂,没有无故裁掉一个工人。甚至这几年,还给大家涨了多次工资。就冲这一点,万董,你也是个有担当的企业家。”
这番话,似乎戳中了万鑫内心某个柔软的角落。
他再次看向董远方,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董市长,你能这样说,今天我约你出来,就不后悔了。”
就在此时,董远方那边的鱼漂猛地一沉,鱼线瞬间绷紧,鱼竿弯成了惊心动魄的弧度!
董远方毫无经验,手忙脚乱。
万鑫立刻起身,接过鱼竿,动作沉稳老练,收放自如。
几个回合后,一条七八斤重的大草鱼被甩上了冰面,在冰面上拼命挣扎,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万鑫看着那条活蹦乱跳的鱼,眼神复杂,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认命般的释然:
“这就是天意啊……罢了。我老了,也拼不动了,更不想斗了。”
他今天约董远方来,本就是一场赌局。
是“斗”是“和”,他交给了这冰湖之下的“天意”。
从没钓过鱼的董远方先钓上了鱼,在他看来,这便是答案。
“那二十几个我们入股的国营厂,鑫海会以合理的价格退出。另外,鑫海钢铁主体,以及组建的钢铁集团重组。但是,”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这需要时间,希望董市长理解,我也要有所交待。”
董远方明白,这庞大的产业背后,盘根错节,利益交织,牵扯的绝不止万家。
他点了点头:
“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