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路灯昏黄，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刚才咖啡馆里说出口的 “离婚” 二字，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子，余波还在心头荡。

张扬站在身侧，气息平稳，却莫名让人安心。

花坛边的长椅积着薄尘，张扬掏出纸巾擦了擦，两人并肩坐下。

晚风带着草木清香，吹散了商场的喧嚣，也冲淡了方才重逢的尴尬。

远处传来夜市收摊的吆喝声，隐约夹杂着啤酒瓶碰撞的脆响，市井的烟火气裹着夜色漫过来。

王琳望着楼下往来的行人，忽然轻笑一声：“以前总觉得，离婚是天大的事，真说出口，倒松快了。”

张扬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轮廓。

她眼底没有泪，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得让人不忍惊扰。

“该松快。” 他声音低沉，带着质感。

两人没再多说，就这么坐着，听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听远处车流渐稀的呜咽。

长椅微凉，却抵不过身旁人带来的暖意，沉默也变得熨帖，没有半分局促。

不知过了多久，王琳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去吧，晚了。”

张扬应声站起，拎着购物袋跟在她身后。

打开房门，王琳换了鞋，将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放，转身看向张扬：“你先坐，我去换件衣服。”

张扬点点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新鲜的青菜、鸡蛋，还有昨天剩下的半块豆腐。

水声从卫生间传来，接着是卧室门轻合的声响。

张扬收回目光，拿出青菜放在水槽里冲洗。

正切着菜，卧室门开了。

张扬下意识抬眼，呼吸骤然停滞。

王琳站在卧室门口，身上换了套红色蕾丝睡衣。

面料轻薄，像一层流动的红绸，紧紧贴在肌肤上。

蕾丝花纹精致，从领口蔓延到袖口，勾勒出锁骨的优美弧度，胸前镂空设计隐约露着沟壑，引人遐思。

裙摆只到大腿中部，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脚踝纤细，衬得肌肤愈发莹润。

她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眉眼间褪去了白天的清爽利落，多了几分慵懒妩媚。

红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眼底带着一丝刚换完衣服的水汽，像淬了糖的樱桃，甜得人心里发颤。

张扬手里的菜刀顿在砧板上，青菜叶被切得参差不齐。

他怔怔看着她，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抹耀眼的红，烧得他脸颊发烫。

这和白天商场里的红裙截然不同。

红裙是明艳张扬的，像盛放的玫瑰；而这件睡衣，却带着私密的性感，像暗夜里的火焰，安静燃烧，却更具杀伤力。

王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指尖微微发烫。

她本想换件宽松的家居服，可翻衣柜时，却鬼使神差地拿起了这件。

离婚的决定让她卸下了枷锁，也让她想放纵一次，想看看自己真正的模样，想看看张扬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