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山地营士卒有多么厉害,但这个时代的阶级意识早已刻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最深处,只要不是为了谋反,没人敢在将领背后放箭,死也不敢。
吴懿不好在甘宁面前收拾他,带着甘宁离开此地。
甘宁在路上再次化身好奇宝宝,对见到的每一处细节都详细询问,有些吴懿回答的非常仔细,有些则一句带过。
他不惜暴露山地营的战法带着甘宁到处观察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别看两人大哥老弟叫得亲热,但战场就是战场,一切情感都要为战争胜利让步。
水军大船小船无数,威武霸气。可他山地营有什么?
鸡鸭鹅狗猫倒是齐全,摆到他人面前就是加餐啊,怎么和人家的巨舰比?
稍有不慎,山地营就会沦为甘宁指挥的填线部队,到时甘宁就算让山地营去送死,山地营也必须点头认了。
所以他必须用实力告诉甘宁,山地营只是协从水军完成任务,并非水军的协从军,两者是有本质差异的。
他也不求力压水军一头,但也务必做到平等的待遇。
这里不过是他为甘宁准备的开胃小菜,正餐要一道一道地端到桌前。
“吴老弟,你说他们会上钩吗?”两人走在大路上,甘宁对吴班的计策不太相信。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守不出,而不是派兵清剿一伙儿不知底细的敌人。
吴班却很是自信地说:“他们会。”
“为何?”
“只要全椒出兵,阜陵就一定会出兵。”
“呃……这里可有我不知晓的缘由?”
“兴霸兄看着吧,只要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就能看到。”吴懿没有给出解释,却非常自信。
两人走到快到阜陵之时,果然看到一员将领率领数千军卒正沿着道路疾驰而来,甘宁想带着吴懿躲开,不曾想吴懿竟大摇大摆地迎了上去。
“止!”一声令下,军队缓缓止步。
甘宁拉了拉吴懿手臂,示意两人避开,那员将领却径直来到两人身前,跳下战马行礼道,“吴公子,多日不见。”
“张将军。”吴懿还了一礼,问道,“将军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可是有敌军打过来了?若是真有,某去庄上喊些人来助将军一臂之力。将军放心,以某的颜面,从各家中讨得三五十庄户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以吴公子的威名,莫说三五十了,让各家出人出力不过一句话而已。全椒那边又在闹山越盗匪,各家人心惶惶,将军让我去平乱呢,无需吴公子费心。吴公子从那边来,没听说吗?”
“夏日酷暑难耐,正巧某有一方家传的避暑药方,便想去山中寻些药草。没曾想这里根本没有,反倒沾染一身泥土。”
“吴公子亲自进山?难不成阜陵药房中亦没有公子所需?”
“张将军不知,某虽不计较身外之物,但这药方乃是家中秘传。”
“避暑的药方?”张将军不信吴懿所言,眼中泛起狐疑之色。
吴懿见状凑了过去,附耳低声说:“避暑只是托词,此乃屹立不倒的金枪圣药,不穿衣服不正能凉爽吗?各家公子最近酒宴不断,身子有些虚弱,我便想着送上一些。将军想知道我送给谁吗?”
“不想!一点儿也不想!”张将军果断摇头,随后同样压低声音说,“吴公子真是八面玲珑之人,在下佩服。在下有一事不解,那圣药真能屹立不倒?”
“此方乃是我叔父从洛阳带回,听说是从宫内流出……我倒是没用过,不过想来应该药效拔群。”
“既然如此,吴公子此举乃是功德之举,福泽众生啊。不知……可否……送在下一二?咳咳!”张将军忽然脸色一板,正色道,“并非本将军要用,乃是本将军要为上官着想。”
“唉,某就是想送,可手上没有东西啊。”
“吴公子放心,这块腰牌你且拿着。”说着,张将军将腰牌扯下,塞到吴懿手里,说道,“你拿这块腰牌去阜陵各处药房寻药,无需告知他们数量,想要多少全部拿走便是。若有不服,让他们来寻我。”
“嘶……将军大义。”
“不!公子才是大义!公子一定要将那金……那避暑圣药制成啊!”
“有了将军相助,怎会不成?”吴懿收好腰牌,行了一礼。
张将军闻言大喜,兴高采烈跳上战马,回了一礼后大手一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