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首先安抚百姓，但说实在的，这里面有多少是赵放的爪牙，有多少是真的手无寸铁的百姓难说。但赵晏还是全盘接受：“诸位，不必害怕。朕不是嗜血杀戮的昏君，近日京城流言不止，都传到了朝堂之上，朕本以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若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误导百姓，朕断然不轻饶。”

说罢，向地上被侍卫架住动弹不得的说书人投去一个饱含笑意的眼神，但却让那人背后一凉，似乎看透了自己的结局，还是极其惨烈的那种。

这就直接将后路堵死了？这不是坐实了自己暴君的名头了吗？

李言笑不解，亦步亦趋地上了马车。坐定后，还是忍不住掀开了口：“其实你可以不用——”

赵晏却握住了她的手，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你已然为我受了很多委屈刁难，我又如何忍心再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呢？反正谣言已经传开了，既然无法自证，那索性坐实好了。”

李言笑心头一暖，但这并非她当这个活靶子的本意，她不仅要帮他稳坐帝位，还要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皇上，初登皇位，正是需要民心所向的时候，有些事情您不用直接出面，臣会为你扫平一切。骂名委屈又如何？”

赵晏神色一暗，是啊，仔细想来她跟在自己身边竟无一日平安宁静，从一开始就因为自己的自私，把她拖进了这个漩涡，也许赵放说得很对......

“皇兄，这几日的风言风语想必都听到了，你有做什么吗？”

赵晏从成堆的奏折挣扎出来，瞥了他一眼：“何必装腔作势？个中缘由咱们心里都门清。”

赵放冷哼一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但女丞相与皇帝之间的谣言可并非空穴来风，不是吗？承认吧，你没那么爱她，你护不住她！相反都是她在帮你，你是个懦夫！”

这些话犹如魔音贯耳，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也不禁反思，自己对于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