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么多的抬枪手,全部躲在重车后面,麻烦更大了”
“东翁,怎么办,咱们要大麻烦了,要如何反击啊,要不增兵吧”
、、、
旁边的军中诸葛朱应升,同样猥琐的姿势,一直在叨逼叨逼的,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
无论是那个世道,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少的,想被爆头的人,那就更少了。
开玩笑,明狗子的火炮,还在轰杀呢。
如今,又来了抬枪阵,火力更勇猛,直接搞远程大面积狙杀,谁不胆寒啊。
尤其是,他们这里是城门楼,登高望远,视线好,得到明狗子的重点照顾对象。
“哎”
听了半天,耳根子都长茧子了,洪老狗只能深叹一口气,继续摇了摇头。
转过身,环顾左右诸将,还有周边城墙的守军,全都被明狗子压得抬不起头啊。
“朱家贼”
“狗皇帝啊,太狠了啊”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血流成河”
“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嗜血残暴,昏君暴君”
、、、
他就知道,朱家贼的出现,绝没有好事情,走到哪里,那就是血流成河。
他妈的,憋了大半年,最终还是冲出来了。
还是以前那个朱雍槺,一样的配方,嗜血残暴,残忍至极,杀的血流漂杵啊。
刚才,重厢车出现的那一刻,洪老狗就感到了不对劲。
看来啊,朱家贼皇帝,回师半年多,憋了不少坏啊。
重型偏厢车,是防守利器,再配合新式抬枪,是防守,攻城利器。
这一攻一防,两两结合在一起,就是完美的战术啊,太恐怖了啊。
同时,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啊,他妈的,也是见鬼了。
西南的伪明朝廷,去年开始,就有层出不穷的新式火器啊,没完没了,防不胜防。
“张将军”
“去传令吧,传令城墙上的陈德将军”
“告诉他,前营一旦失守,那就放开手脚杀”
“把城头上的火药包,燃油瓶,轰天雷,全部砸出去”
“轰死,烧死,炸死那帮明狗子,化为灰烬”
“老夫,倒是要看一看,朱家贼,有多少精兵,够老夫烧的”
、、、
“末将领命”
总兵张勇,猫着腰,躬着身,双手抱拳,立马领命。
眼前的洪经略,别看是骨瘦如柴,病蔫蔫的鬼样子。
他妈的,这可是病老虎啊,那也是会吃人的大老虎,比谁都狠辣毒辣。
城楼上,城墙上的投石机,那是最后的杀手锏啊。
唯有城门外的营寨,彻底失守了,被明贼子攻占了,才会使用的。
这他妈的,前营失守,就动手轰杀。
那前营的清兵,孙思克的兵将,也都在杀伤范围,肯定得误伤,变成火炬人啊。
“道台啊”
“增兵吧,增兵一千绿营兵,丁壮”
“叫他们,全部待在城门口,候着,准备好”
“城外的孙将军,一旦陷入了苦战,决战,死战”
“到时候”
“投石机,就全部发动,城外一片火海”
“
、、、
枯木老脸,遥望对面的大明龙旗,眼神如刀,沙哑的嗓音,冷冽如冰,透着刺骨的寒意。
这一战,是他的生死存亡之战,不死不休,朱家贼再大,也不能抢走他的湖广。
他早就没了退路,子孙都在京城,那就是他的根脉。
朱家贼皇帝,确实是好皇帝,为乱世而生的大明帝王,眼光独到,野心勃勃。
但是,他洪承畴,久经官场,不能再反复,再做三姓家奴了。
当年,崇祯王朝,内忧外患,一推就倒。
他洪承畴投了满清,还能凭借威望,拉拢一大堆文官武将,在大清国站稳脚跟。
但是,十几年来,这么多关系,也都耗费的差不多了。
如果,他再跑过去,呵呵,以朱家贼皇帝的狠辣,肯定没得好下场。
与其如此,还不如拼死搏斗,捞一个好名声,忠贞之士,福泽洪家后代。
。。。
城外,金吾卫的阵列,硝烟弥漫,铳声连绵不绝。
金吾卫右卫,副将翟朋,双手端着长筒望远镜,就站在重偏厢战车旁边,吼声如雷:
“第七哨”
“瞄准城门楼方向,预备,放,砰砰砰”
“不行,不行,高了,太高了”
“第八哨”
“铳口降低两寸,预备,再放”
“第九哨”
“瞄准城门楼,左侧10丈,那里人头多,预备,放”
、、、
长时间的站立,瞄准,嘶吼,他的嗓门,早就有点沙哑了,双手都是微微颤抖着。
嗯,望远镜,用处非常大,就是沉重了一点。
时间一长,带着肩甲,披膊,护臂的双手,即便是铁人,也有点撑不住啊。
城墙上,清军目标太多,也都是移动的,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轰杀。
这时候,就得时刻端着望远镜,瞄准上面的目标,再发号施令,下令抬枪手齐射。
“哈哈哈”
不远处,站在重车营中间的大将聂学宗,也终于发出了豪横爽快的豪笑声。
透过望远镜,城头上的清军,已经很少冒头了。
明摆着,就是被杀怕了啊。
不容易啊,金吾卫的东征北伐,第一场大战,总算没有虎头蛇尾,高开低走。
这他妈的,这要是搞砸了,打的一塌糊涂。
西山上的朱皇帝,肯定要发飙的,撸掉主将位置,那都是小事情啊。
到时候,说不定啊,川东战将,也要被牵连进去,备受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