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琪转头见是冰舒,轻轻点头,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牵挂:“是呀,怎么能放心得下?他可是我家除了心怡堂妹外最小的孩子,偏偏心怡堂妹跟他也大不了几岁,两个半大孩子,哪一个都让人挂心。”话音稍顿,她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几分笃定望向冰舒:“再说,你真实身份,该是龙国的大公主吧?”
冰舒闻言脚步微顿,轻“哎”了一声,垂眸时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掠过丝难以言说的复杂。她语气里掺着无奈,还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别这么叫。你还当我是普通人就好——其实我倒宁愿不当这个公主,实在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一步一步推着走,由不得自己选。”
说着她抬眼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攥了攥衣角,又补充道:“况且我们家族往上数,谁也说不清是哪一辈祖宗起的势,追根溯源,最初不也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嘛。”
……
徐靖琪听冰舒这话,眉头轻轻拧起,语气带着几分犹豫:“我、我心里存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冰舒抬眼望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轻声应道:“想问就说,没什么顾忌的。”
“那我就直说了——”徐靖琪往前凑了半步,眼里满是不解,“按说公主身份是旁人盼都盼不来的,你怎么反倒宁愿不当呢?”
冰舒闻言,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指节泛白,随后重重叹出一口气,眼底瞬间笼上一层雾似的沉郁,全是被勾起的旧痛。“这身份看着风光,底下裹着的全是苦。”她声音轻得发飘,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前家里多好啊,爹娘在,几个妹妹围着我闹,连空气都是暖的……可后来,爹娘和妹妹们都不在了。”
她咽了咽嗓子,才能继续往下说:“家里出事后,弟弟受了刺激,心智就定在了6岁,现在人长成年了,可想法、脾气还跟6岁孩子没两样;五妹冰柔也垮了,直接患上自闭症,把自己封在自己的世界里,谁叫都不应。”
“还好有你小堂弟。”冰舒话锋一转,语气里终于掺了点暖意,眼底也泛起微光,“冰柔在大一时,刚读了没几天大一上学期,你小堂弟就瞧出了她的问题,天天陪着她说话、带她散心,没几个月就把她的自闭症慢慢治好了。说真的,你这小堂弟,是真有本事啊。”
徐靖琪听了这话,腰杆下意识挺了挺,嘴角也扬起来,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自豪:“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这可是我的小堂弟!”
话音刚落,冰舒便轻轻颔首,目光却多了几分关切,顺着话头追问:“说回你刚才的话——你提家里除了心怡堂妹,最小的就是徐凌风,可话里总带着股散不去的忧愁。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多个人搭把手、出出主意,总比自己扛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