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依月听完这话,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瞬间暗了下去。失望顺着眼尾往下淌,连嘴角都绷不住地耷拉着,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身下的布。她望着不远处的女儿们——十八岁的身形衬着毛茸茸的尾巴,耳尖还会跟着说话声轻轻颤动,心性却仍是孩童模样,心里像被细针扎着似的疼:小女儿能有普通人的人生,可其他孩子难道这辈子都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上学、逛街,安安稳稳融入这个世界了吗?
正揪着心难受,她忽然猛地想起什么,眼里又窜起一点微弱的光,急忙转头看向徐林峰,声音里还带着没压下去的颤音:“对对了,林峰弟弟!还有件事我忘了说——她们其实才出生没多久,真的就是刚生下来没几天!不知道遁地鼠给她们喂了什么药丸,身子突然就蹿成了现在这十八岁的模样,像从襁褓里的婴儿一下子被‘催’大了似的。可她们的心性又没跟上,还跟小孩子一样懵懂。”
她往前凑了凑,目光紧紧锁着徐林峰,语气里满是急切的恳求:“你知道她们被喂的是什么药吗?你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让她们变回去?哪怕只是变回到本该有的年纪,我也知足了啊。”
……
徐林峰看着薛依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又扫过一旁乖乖站着的姑娘们,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与不解:“按你这么说,你前一个孩子才生下来没几天,就又接着生了?寻常女子生完孩子,总得坐上个把月月子养身子,哪能这么快又怀又生,身子根本扛不住啊。”
薛依月缓缓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眼神里藏着压不住的后怕,声音也比之前低了些:“是遁地鼠逼我吃的药丸。他说那是能‘免月子’的药,吃了之后不用等身子养透,刚生下一个孩子,只要把伤口缝好,就能接着怀、接着生——中间连坐月子的时间,都不给我留。”
薛依月话音刚落,没等徐林峰接话,就急着把话题拽回原处,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语气里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林峰弟弟,我还是最挂心这事——遁地鼠给我女儿们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丸啊?有没有办法能解除那药性,让她们变回到本该有的年纪?”
徐林峰垂眸沉思了片刻,指尖轻轻蹭过怀里小婴儿软乎乎的襁褓,才抬眼看向薛依月,语气尽量放得平缓,好让她能慢慢听进去:“遁地鼠给她们吃的,应该是‘催龄丹’。这种药专对刚出生的孩子下手,吃下去身子会像被拔苗似的,一下子蹿到十八岁的成年模样,但心性半分没长。所以她们看着是大人的身形,骨子里还是孩童的纯粹,既有几分故作成熟的模样,又藏着甩不掉的孩子气。”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里添了几分无奈,声音也轻了些:“至于解除这丹药的药性……目前来看,是解除不了的。我没听过有谁能解开催龄丹的效力,这药性一旦渗进骨血里,就像扎了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