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帝逃离之前,除了一同离开的宫侍之外,早就把御书房内其余宫人尽数灭了口,那遍地尸骸的场面甚是骇人,还让熟知先帝性情的定国公大吃一惊。
如此狠辣作风并不符合这位暮年帝王的心性,定国公身为武勋兼外戚的一份子,深谙旧主虽说霸道,却非弑杀性子才对。
按理来说,若有人胆敢越俎代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位旧主或许已死,亦或身体欠佳且无力发号施令的能力,当定国公思及至此,心中不禁又惊又喜。
如此种种只不过属于一家之言,定国公考虑再三,终究没把这种可能告知皇位之上的外孙,终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提一嘴能够省下不少麻烦事。
新帝登基寥寥三月,定国公隐约感觉到外孙的态度,从原本的亲密无间逐渐变得疏离,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如往昔的先帝也如这般。
两者之间或许并无太多差异,皇家之人天生的凉薄本性,绝非一点血缘关系能够抵消这类天性。
尤其是对方焦头烂额时,倘若揣测如实,只是平添一些金银赏赐。万一所言皆虚,依照皇家人骨子里的小心眼,还不得惹来不少迁怒之心。
况且各州府闹出的乱子多如牛毛,各种各样的阻拦也变着花样上奏国都,外派出去的京官成了供桌上的吉祥物,真真应了画上的神像,毫无权力而言。
尤其是调取地方志等等小事,各州府盘算着自家的小心思,纷纷选择‘拖’字诀,询问公文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