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细沙扑在琉璃瓦上,东方婉儿指尖摩挲着密道图边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皇族暗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烛光在她眼底明明灭灭,映得摄政王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蟠龙仿佛活了过来,正张牙舞爪地扑向阴影深处。\"这暗纹虽已褪色,却与先帝御用的徽记分毫不差。\"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冰碴般的寒意。摄政王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案几上的青铜烛台被震得轻响,\"若真是皇室中人......\"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长啼,惊得檐下铜铃乱颤,似是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回王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声在寂静的街巷里格外刺耳。东方婉儿掀起车帘一角,看着沿途巡逻的侍卫个个如临大敌。王府大门在暮色中缓缓敞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她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那是太医令身上燃命蛊的余味,此刻正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萦绕在王府的回廊间。

暗室铁门轰然关闭的刹那,太医令突然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他被铁链束缚的双手扭曲如鸡爪,指甲缝里还嵌着方才死去护卫的皮肉。\"你们以为,能困住我?\"沙哑的嗓音带着诡异的颤音。摄政王冷着脸转身,厚重的靴跟在青砖上磕出清脆声响,\"看好了,若是出了差错......\"话未说完,东方婉儿已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铜镜,镜面闪过幽蓝光芒,牢牢锁住太医令周身穴位。

子时三刻,更鼓惊破死寂。值夜的护卫裹紧披风,在暗室前踱步。突然,一阵细碎的刮擦声从地底传来,紧接着是锁链坠地的哗啦巨响。当他们撞开铁门时,只看到空荡荡的牢房里,几截断裂的铁链泛着诡异的暗红,青砖上蜿蜒着一串血脚印,每个脚印里都嵌着细小的蛊虫,正扭动着钻进石缝。

东方婉儿举着油灯冲进暗室,火苗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墙面上那行血字还在往下渗着血水,\"敢查此事,死无葬身之地\"的字迹扭曲如蛇,最后一笔拖得老长,滴落在地上聚成小小的血泊。她蹲下身,指尖蘸起血迹放在鼻端轻嗅,瞳孔猛地收缩——这血里掺着西域奇毒\"蚀骨散\",中毒者会在七日内化作一滩脓水。

\"对方不仅精通蛊术,还掌握着西域秘药。\"东方婉儿起身时,腰间的玉佩撞上暗室的铁栏杆,发出清越的声响。摄政王已经抽出玄铁剑,剑锋在烛火下映出森冷的光,\"传我命令,调集影卫连夜排查。\"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铿锵。王府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将守门侍卫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