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羊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金镯。

当看到湖边歪斜的\"禁止垂钓\"木牌时，

她突然明白了教练的意图，眉头顿时拧成结——但是十二月的湖水，会要命的。

\"你今天的训练是这个......\"烈羊羊的脚尖点在冰面上，画出个不规则的圆。

\"游泳？！\"四个声音同时炸响。

沸羊羊的古铜色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喜羊羊的蓝眼睛瞪得溜圆；

懒羊羊手里的暖宝宝\"啪嗒\"掉进枯草丛；

暖羊羊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在冬天的河水里？\"喜羊羊的尾音都变了调。

烈羊羊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不，是抓鱼。\"

懒羊羊的耳朵冻得发红，他蹲下来戳了戳冰面：\"抓鱼跟控卫有什么关系？\"

冰层下的黑影倏地游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烈羊羊教练已经开始脱外套。

\"把鱼当作场上球员。\"烈羊羊赤脚踏入湖水，冰层在他脚下呻吟着碎裂，

\"任何细节都不要......\"

笙羊羊突然抬手，一道朱砂符箓从袖中飞出，精准贴在烈羊羊脊背上。

符纸上的咒文泛起金光，转眼渗入皮肤。

烈羊羊的脚步骤然停顿。

本该刺骨的湖水此刻竟如温泉般熨帖，

他回头深深看了笙羊羊一眼，

少女正低头整理第二张符纸，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放过。\"烈羊羊继续向前，水没过膝盖。

几条银鳞鱼从他腿边游过，鳞片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就算速度再快......\"

烈羊羊浑浊的眼睛骤然锐利。

手臂如闪电般刺入水中，水花溅起的瞬间，一尾活蹦乱跳的小鱼已被掐住鳃部提出水面。

\"也能一击必中。\"

鱼尾拍打的声音混着少年们的惊呼在湖面回荡。

烈羊羊手腕一抖，小鱼划着弧线落回湖心，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像散落的钻石。

\"只要你能抓到，\"烈羊羊上岸时甩了甩毛上的水珠，在美羊羊面前投下高大的阴影，\"这关就算过。\"

美羊羊的蝴蝶结被风吹得歪歪扭扭。

她脱下运动鞋时，白皙的脚趾在寒风中微微蜷缩，却坚定地踩上冰面。

\"我会加油的。\"冰层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笙羊羊上前两步，符纸轻轻贴上美羊羊的后背。

少女的指尖温暖得出奇，美羊羊忍不住回头，正对上笙羊羊关切的目光。

\"其他人，\"烈羊羊的拐杖指向结霜的跑道，\"跑步增强体能！\"

整齐的应答声中，美羊羊独自走向湖心。

湖水漫过脚踝时，她惊讶地发现真的不冷——就像踩在加了温的羊奶里。

笙羊羊坐在岸边石头上，红绫在腕间若隐若现。

跑步队伍里，沸羊羊不断回头张望：\"美羊羊没问题吧？\"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喜羊羊的蓝眼睛始终盯着湖面：\"相信她。\"

他调整着护腕，声音比平时低沉，\"更何况有笙笙在。\"

话音未落，湖心突然炸开水花。

美羊羊整个人扑进水里，手臂还保持着抓取的姿势。

红绫如蛟龙出水，在她即将没顶时缠住腰肢，将人提回水面。

\"咳、咳咳......\"美羊羊趴在冰缘咳嗽，粉色的羊毛衫滴着水，在冰面上汇成小溪。

\"美羊羊！\"沸羊羊猛地刹车，跑鞋在结霜的地面划出两道黑痕。

他正要冲过去，却被美羊羊抬起的手拦住。

少女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睫毛上还挂着冰碴：\"我可以的。\"

她的声音比冰层更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相信我！\"

笙羊羊的手搭上沸羊羊的肩膀。

少年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和他想象中不同——不是羊族常见的温热，

而是某种玉石般的凉，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人揪心。

美羊羊像只笨拙的幼鸟，不断栽进刺骨的湖水里。

红绫每次都会及时将她捞起，但少女的嘴唇还是渐渐发青。

第十次失败时，她甚至抓错了方向，扑向鱼的影子。

\"够了......\"暖羊羊捂住眼睛，指缝里渗出泪水。

沸羊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冰面上的美羊羊却再次站稳。

她的辫子散开了，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湖水在她周围荡漾，倒映着冬日苍白的太阳，像面被打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