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江看了眼身旁的宋知纾,见她神色自若,并未受到薛明月的影响。
堂内的人其实都知道,薛明月这次行径和狼来了没什么两样,从前大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明月,她是你新过门的表嫂,你怎么能如此放肆,看来平时是外祖母太纵容你了”
方老夫人满眼失望,认定是薛明月诬陷宋知纾。
“外祖母!真的是她做的呀!我带她去孔雀池的确是想吓吓她,可她却折断了我的手,她明明就会功夫!你们都被她蒙蔽了!”
薛明月急得团团转,自己好不容易说一次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她与你有何仇何怨,你要特意借此吓唬她?”
方鸿江厌恶的目光都不愿在薛明月身上多停留,骄纵任性满口谎言,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我……”
薛明月委屈的瘪下嘴角,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心里对他是什么心意吗?
“明月,不是大舅母说你,你也太任性了。即便是使使小性子,到底你二嫂还怀着身孕呢,这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好?”
大夫人面上语重心长,实则是告诉方老国公和方老夫人薛明月此举有多歹毒,那是冲着宋知纾肚子里的孩子去的。
方柠和方檬偷偷朝大夫人竖了个拇指,还得是娘会来事儿。
方老国公拧着眉头,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他威严的眼神打量着薛明月。
“去套马车把表小姐送回去,明月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无事就不要来国公府了”
薛明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方老国公,自己受伤成这样他们居然还相信宋知纾。
只是她还来不及再辩解,就被下人强行带了出去。
被带出去后,远远的都还能听到她再次大喊大叫的声音。
“重徽,你先带知纾下去休息吧,车马劳顿又受了惊吓,我一会儿让人炖些参汤给她补补”
方老夫人自觉是自己的溺爱惯坏了薛明月,对宋知纾多少有些抱憾。
“多谢祖母”
仅是把薛明月撵走而无任何惩罚,方鸿江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但他自然不好驳了祖母的颜面,起身带着宋知纾先离开。
大夫人见方柠方檬又开始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眉头一皱。
“明天你们大哥可就回来了,还没个正形看他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娘您这就说错了,我们可比大哥乖觉多了,谁知道他这次回来又准备偷祖父的什么东西,祖父的宝贝密室都快成他的卧房了”
“小混蛋皮又痒了是吧?”
“我也是哥哥,娘我帮你揍他”
“啊祖父他们又欺少了”
“打得好,你这张皮就是欠收拾”
方鸿江两人刚走到门口堂内便瞬间乱烘烘嚷成了一片,宋知纾停了片刻,她回头看了眼几人,眸色若有所思的沉了沉。
“怎么了?”
方鸿江见她停了下来,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
宋知纾收回思绪,轻轻摇了摇头。
入夜后,宋知纾静坐在床沿,她观察着窗外的月亮。
乌云时散时聚,直到夜半子时,她拿起床头的一身夜行衣换上。
因为怀有身孕,她与方鸿江自然是分房而睡,换好衣服后宋知纾悄声离开房间。
廊下一个守夜的丫鬟被夜风吹醒,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似看到有道黑影经过,丫鬟揉了揉眼睛。
可等再次睁开眼时院子里哪有什么人影,丫鬟只以为夜深露重自己看花了眼,打了个哈欠后又继续睡觉。
院门在,只凭着微弱的月光,宋知纾在国公府里依旧行动自如,根本不用观察脚下的路。
约一炷香后,宋知纾来到一片梅林,这梅林是国公府的禁地,但她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