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的眼眶忽然红了。那些他以为是“梦”的场景,原来都是真的。他想起梦里那个穿着古代衣装的自己,坐在槐树下,手里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阳安城农桑记”;想起孙健穿着工装,在展厅里给孩子们讲解秦代的农具,说“这犁比现在的轻巧,却能深耕……”
“是真的。”扶苏的声音带着哽咽,“后院还有口井,你说那是当年守城士兵挖的,水质清冽,能照见人影……”
“对!”孙健一拍大腿,“那口井的井沿上,还有当年士兵拴马的铁环,都磨得发亮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拼凑着上一世的记忆,那些模糊的碎片渐渐连成一片完整的画面。原来他们不止一次跨越时空,不止一次在这片土地上守护着同一份念想。上一世的博物馆,这一世的文物保护,像是一场跨越了百年的接力,冥冥中指引着他们再次相遇,再次并肩。
“必须去找找。”孙健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不管那博物馆还在不在,那口井、那棵树,或许还在。找到它们,就能找到更多关于石门山古墓分布的线索,就能更好地保护这里的遗址。”
扶苏重重点头:“上一世,我们在博物馆的地窖里,藏了一份手绘的石门山墓葬分布图,是根据老将军的部下口述画的,标注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古墓位置。如果能找到那份图……”
“那石门山的古墓就能得到更好的保护!”孙健接话道,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说走就走。两人跟母亲和博物馆的同事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再次前往石门山。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考古现场,而是记忆中的邑县古城。
邑县古城比记忆中更破败了些,青石板路坑坑洼洼,不少老房子的墙皮已经剥落,但那份古朴的韵味还在。两人骑着自行车,在巷子里穿梭,寻找着记忆中的“秦韵博物馆”。
“是这里!”扶苏忽然停在一处紧闭的院落前。院门是朱漆的,虽然斑驳,却能看出当年的气派,门楣上依稀能辨认出“秦韵”两个字的轮廓。
孙健跳下车,激动地走上前,推了推门,锁着。他绕到院墙边,果然看到了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比记忆中更粗壮了。“没错,就是这儿!你看那棵树!”
两人翻墙进了院子。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却掩盖不住当年的布局——正屋的门窗虽然朽坏了,但能看出是展厅的样子;东边的厢房像是住人的地方;西边果然有一口井,井沿上的铁环还在,只是锈迹斑斑。
“地窖在正屋的地板下。”扶苏走到正屋门口,推开虚掩的门。屋里积满了灰尘,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腐朽的木架,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
两人在屋里仔细寻找,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孙健掀开木板,
“下去看看。”孙健打开手机手电筒,率先跳了下去。地窖不深,也就一人多高,里面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箱和陶罐。
扶苏也跳了下来,接过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在那边!”他指着墙角一个上了锁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