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代if篇)伪兄妹④(2 / 2)

掌中春色 玥玥欲试 3666 字 2个月前

不想天无绝人之路,或是她也实在是幸运。

在她必须做出抉择的倒数第五天时,她的生父找上了她。

这个男人当初在她八岁的时候破产,欠下巨额债务,差点入狱,是她妈妈为了救他,深夜敲开了她继父的房门。

他被救出后,迎来新机,为了前程,却抛弃了她的妈妈和她。

如今人发达了,想起了她母女,与他哭诉,一心想要补偿她们。

可她的妈妈大抵是不需要他那点小钱的吧!

即便她真的已经与继父分开,以继父的财力,她的妈妈不会缺钱。

姌姌言简意赅,既然他想补偿,正好她缺,就补给她吧。

那个男人是补给了她,数额于她而言虽不算大,但够了她这两年的学费与生活费。

未来的路,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被她选择了。

她提交了申请表,最后一次与陆执见面的时候,没忘特意告诉他,她不要再继续念书了。

转眼迎来了毕业,到了七月。

姌姌早早地订好了去澳洲的机票,决定毕业就走。

恰好陆执近来很忙,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离开前,她回了一趟陆家老宅——她从小和陆执一起居住的那幢别墅,想去取些东西,也想,放些东西。

别墅中始终都有仆人与管家看管,只是近两年来陆执与继父都没怎么回来过,她亦然,进来后瞧着感觉冷清萧瑟不少。

但无论是院中还是楼中还依旧很是干净。

她回了自己的卧房,进去后,触目所及,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粉粉嫩嫩的,除了有些家具被盖了上外,什么都没变。

姌姌想取她的日记。

毕竟此番走后,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大抵是与陆家也没瓜葛了。

趁着现在不清不楚,她还能进出自如,但旁的她也就不拿了。

姌姌寻到了柜子,擡手输入密码,柜子被打开。

四本很是漂亮的日记本赫然盛放在其内。

她一一拿出,摸了摸,都是粉色的。

记忆复苏,她清楚地记得,四个本子都是陆执去陪她买的。

一本是在她初一的时候;一本是在她初三的时候;第三本是高一那年;最后一本是在她高二那年。

后来上了大学,她就再没记过日记。

左右时间充裕,自己这日也闲来无事,姌姌抽出椅子坐在书桌前,轻轻地翻开了日记,好奇地看了起来。

她从第一本开始,大致翻到哪页便看哪页,没一会儿看得“噗嗤”几声笑了出来。

原来她都初中了,还这么幼稚!

看了三五篇后,终是放了下,姌姌好奇地又打开了第二本。

那里记录着她初三的日子。

然翻着翻着,她的目光便定了住,确切的说,是定在了其内夹着的一张巴掌大的素描画像上。

那,是谁呀?

记忆久远到她恍惚已经忘却了自己还曾有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

她没看日记上所记的内容,只慢慢地往后翻着。

一张...

两张...

三张...

四张...

五张...

六张...

她从初三开始,日记中便处处是他。

她究竟是画了多少张他的画像啊...

她不敢提及他的名字,即便是在私密的日记中也不敢提起,不断地用着那个大写的“L”来代替。

记忆如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她没有父爱,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没了母爱。

即便丰衣足食,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也没人真的在意她哭了,笑了,没人陪伴她成长。

除了那个人。

那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少年。

他会在她考试没考好,哭鼻子的时候冷冰冰地把她叫起来,带她出去吃甜品;会在她考了年级第一,欢喜地告诉他的时候,冷冰冰地“哦”了一声,而后给她买她喜欢的娃娃;会在她不会做题的时候,一面冷冰冰地说她笨,一面耐心地给她讲解;也会在听说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受了委屈时,把欺负她的人抓到她的面前,给她低头道歉。

他总是冷冰冰的,但又总是让她觉得很温暖。

她不知要怎么才能把他永远地留在身边,永远都能见到他。

她恨隔在她与他之间的那道鸿沟,却又清楚的知道,只有那道鸿沟能永远留住她的梦。

所以,她恨他打破了那道鸿沟,击碎了她的梦。

她不想步她妈妈的后尘。

他和她的继父一样,是一个留不住的男人。

姌姌不知自己在房中坐了多久,唯知道,自己一页一页翻着以前的日记,瞧着过去的点滴,一会发笑,一会模糊了视线。

直到天色渐沉,她才恍然发觉时光的流逝。

她慢慢地起了身来,将四本日记收好带走,又到了他的房间,将他给的那张黑卡放到了他的抽屉中,进而叫车离开了老宅。

第二日,她别了曼曼,在她的相送下去了机场,飞去了澳洲,单方面结束了与他本就不该有的关系,换掉了一切联络方式,开始了新的生活。

一个星期后。

她已安顿好了一切,全心全意适应着新的生活,等着迎接新学期的开始。

这日一早,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姌姌正在洗漱,刷着牙,瞧了一眼不断闪动的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是曼曼打来的。

她用有些沾水了的手,费劲地划开了屏幕,口齿含混地接起了电话,但还没等说什么,对方仿佛要第三次世界大战了一般连珠炮:

“姌姌你和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姌姌,你哥找到你学校去了!”

“姌姌,你哥说你死定了!”

“姌姌,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我都瞒着?”

“姌姌,我什么都没说,我向天发誓,我什么都没说,但你哥什么都知道了。”

“姌姌,你哥去抓你了!”

“姌姌...”

牙刷从口中一下子掉了出去,姌姌目瞪口呆,镜子中的她好像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处,心口“砰砰”狂跳,立刻漱了口,擦干了嘴。

她知道陆执早晚会发现她跑了。

她不再用他的卡,不再花他的钱,他很容易就能发觉。

但她没想过他会来抓她。

毕竟,她跟他的时候,他们也不经常见面,有时候一年能见几次就不错了。

所以,她可有可无。

他也不是个缺女人的男人。

乍发现她跑了,他或是会有点子来气,但四年了,他早该腻了,气过之后,他不可能浪费时间、金钱、人力、物力地去找她,没意义。

他们分开也是早晚的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所以,是早是晚根本就没差别。

那不可能!

然她仿是刚想完,便骤然听到了自己所住公寓的外边传来敲门声。

声音急促且响声极大,怕是左邻右舍都要惊动了。

电话那头还响着许曼灼急的呼唤。

“姌姌...”

“姌姌...”

“姌姌...你有没有听我说,姌姌...”

姌姌突然之间焦头烂额,一大早的,是谁来找她?

脑中霍然闪过一道惊雷。

难道是陆执?

毕竟许曼消息得到的未必及时。

那男人有私人专机!

该不会真的是他?

正思着,外边猛地响起一声巨响,转而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姌姌大乱,慌张地马上出了浴室,见得来人,瞳孔放大,因为她看得一清二楚,人是谁?正是陆执!

他脸色冷的骇人,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进来后,直奔她而来,到了她跟前一把便捏住了她的手腕。

“老子等了你七年,你竟敢甩了老子?”

“陆姌,你找死吧!”

他说着拉着她一把把她扯到了桌案前,喘着前所未有,虚虚有些重的气息,微微仰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已经盖过印章的什么本子及着一盒印泥,双双打开后,拉住姌姌的一根手指强行迫使她按了手印。

姌姌大惊,朝他骂道:“混蛋,你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对方一言没发,满意地拾起了纸张,把那张黑卡又重新放到了桌面上,与此同时,拿着那本子站直了身子,恢复了平静,居高临下地给她瞧看。

“看清楚了?”

姌姌气的不行,就要爆炸,想着他的心肝都是黑的,第一反应,那该不会是报复她,迫使她签了什么卖身契吧!

然凑近仔细了后,看得清楚,盖章是国内的民政局,那竟是...

小姑娘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惊怒并存,满脸的不情愿。

她是真的不愿!

天都塌了!

她方才二十二,谁要和他这就...?

正心乱如麻,脑中混乱,男人的声音再起:“说话。”

他在等待她的回答,神情竟是现了几分难得一见的紧张。

“说什么?”

姌姌白他一眼,又别开了视线。

陆执声音再起:“说你愿不愿意?”

姌姌一听他这话,心中重燃希望,水汪汪的眼睛眨了两下,满心期待,紧张道:“还能作废么?能么?”

但见对方的脸色沉了下去。

姌姌清醒过来,心中暗道:那你问我个头!

转而她绕到了沙发上坐下,眼睛盯着桌上的卡,半晌后拿起。

“既然你那么离不开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忍耐你一下...”

男人空悬的心终于落下,暗暗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脸面也终于放松下来,转而,呵笑出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