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就真的愿意当睁眼瞎，没看到那王八蛋在外面招惹了多少女人？

就在前些天，我还在全聚德那边看到了他牵着宋妤的手，与田润娥两口子、还有那李兰一起逛街。

我当时没去拆穿他已经很给面子了，米你，还要我怎么样？

对这些，陈米并没有意外，而是直指本心地问一句：「如果3年前那个暑假，我们不强迫子衿来京城，如果子衿仍留在邵市读一中，你觉得还会有这些糟心事吗？

嫂子，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是不是只会找李恒的茬，却从没认真反思过自己？」

钟岚蹙眉，很不适应姑子这番话，感觉很陌生，「你—那混蛋就有这么好，让你这样我—」

没想到陈米直接打断他的话：「他好不好，我不晓得。我只晓得让老爷子颤抖的余家掌上明珠爱上了他；能同余家媲美的周家，那周诗禾也陷入了他的情网中。

另外还有宋好这样的人间绝色，还有肖涵那样的精灵一般的女孩对他爱的死心塌地。

如若我们再拖她后腿，她在李家连最后脚的地方都会被我们害没。」

钟岚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他在外面玩的花，那你还帮他话？是纯粹想气死我？」

陈米客观讲：「确实花，但嫂子你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之家。以李恒今时今日的地位、名望和财富，身边有几个红颜知己真的算很大缺点？

如果这算很大缺点。那你好好想想，余家还会纵容余淑恒辞掉大学老师身份追爱李恒？

那周家为什么不强力阻止李恒和周诗禾来往？余家和和周家都认可李恒，难道我们陈家比这两家还牛？

再回来，若是嫂子你真的这么天真、真的只有这点认知，那子衿当咱们陈家女儿是真白瞎了。那我也得看轻你。」

钟岚眉毛紧锁，欲言又止，这话对她的精神冲击很大。

见嫂子被自己的无地自容，陈米没放过这个机会，趁机再来一刀：「再句嫂子你不爱听的。

李恒在文坛有多特殊，有多耀眼，你不在其中，根本无法理解我们圈内人的那种震撼感受。

你经常读报纸，看看这两月的《尘埃定》掀起多大浪花？

你看看李恒一出新书，咱们《人民文学》的风头立马就被《收获》杂志抢了去，销量再次跌为老二。

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泼天才情，多少年才能出一个？50年？还是100年？或者更久？嫂子你不懂，真的不懂！

其实我特别特别景仰他的才华。也就是李恒当初没看上我，要是中间没有隔着一个子衿，我都会心甘情愿做他情人。而圈内有过我这种想法的女人，相信大有人在，这就是文学的魅力，这就是顶级文人的魅力。要不然从古至今都没把「文人风流」这4个字当贬义词呢。」

这一刀效果杠杠的，钟岚气笑了，「！你继续！把你想要的一股脑出来，看能不能把今天变成我的祭日！」

陈米跟着笑了下，然后剖心讲：「如今李恒很是了得。而子衿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那眼光高到天上去了。就算你强行拆散他们，你就能保证她再找到一个像李恒这样年轻有为的吗—」

钟岚质疑：「你讲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余家的女几都掺和进来了，还有一个周诗禾，还有宋好和肖涵，哪个比子衿差了？她这样跟着李恒，最后能得好？李恒能娶子衿？」

「娶子衿？」

陈米反问一句，然后毫无情面地客观分析：「有嫂子你这个冷脸在，有我们陈家这样的投机取巧存在，有我们当初逼迫田润娥那一幕，想让已然得势的李恒娶子衿？

门都没有，想都不用想。

换成你是李恒，你会娶一个逼自己母亲下跪的人的女几进门吗？

人家又不是没得选，而是人家屁股后面排成长龙，随意挑一个都不差。随意挑一个都貌美如花，随意挑一个家庭背景都比我们陈家强。」

话到这，陈米顿了顿，挨着讲：「不过话回来，他们俩中学时期就处起了朋友，那时候李恒还一穷二自，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咱们子衿就义无反顾地跟了他，这种感情是非常纯粹、无杂质的。

以李恒的聪明，不可能意识不到这种感情的重要性和宝贵性。所以，这就是子衿的最大资本，是子衿将来富贵一生的资本。

嫂子，我希望你不要再固执了，不要再毁掉子衿的一生幸福。好好在母亲这层身份上发一回善心吧，不祈祷你能为子衿加分，只求你不再闹腾就行。」

今天陈米的话很重很重，句句如刀，句句扎心。

无声中已在钟岚身上扎了成百上千个血窟窿、变成了血人。

四合院一时无声，陈米看着嫂子。钟岚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好久好久，钟岚嘶哑问：「子衿跟了那王八蛋，拿什么保证她将来的幸福？」

陈米慢慢吐出一句话：「李家长子。以及在鼓楼李家的地位。」

钟岚发愣：「长子？你不是余淑恒都辞职了，子衿连本科都还有2年才毕业，能得到长子？

」

陈米犹豫再三，把前两天在车内和子衿的对话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末了：「李恒许诺了头胎，但能不能是长子？这得看子衿的命。但无论如何，从这件事上，李恒是非常疼爱子衿的，这就足够了。」

钟岚听了没做声，而是低沉问：「这种情况，老爷子会怎么想？」

陈米自嘲：「在这片土地上，老爷子有点能耐，但不多，也就只有一点点。

要知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爸他人家确实老了，没了以前的锐气，要不然当时能纵容我们几个那样对田润娥？

老爷子现在默不作声，从不在家庭会议上拿子衿的事公开来，无非还是心气高罢了。但现在斗转星移，他那点算盘在李恒的身份地位面前、在余家和周家面前，不值一提。」

钟岚不知道是奚？还是什么，表情十分怪异：「老爷子那么要强的人，也会认命？」

陈米心情复杂地呵一声：「呵，嫂子，你知道什么叫认命吗？那就是在大势面前无能为力，这就叫认命。你也认命吧。」

钟岚破天荒地，这次并没有动怒，而是沉思，傻傻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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