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管里的液体缓缓滴落,林潇靠在枕头上昏睡着,叶不凡默默将新熬的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萧丹望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自己怀孕时,也是这样在深夜被担忧与温暖裹挟。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远处山岚如纱,而屋内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正编织成守护生命的网。
“去睡会儿吧,我守着。”江雨柔轻轻推了推她,“明天还要照顾小栖鹊呢。”萧丹摇头,目光落在林潇微微皱起的眉头上——那个总在她们面前温柔微笑的姐姐,此刻脆弱得像片风中的叶子。她起身将窗帘又拉拢些,隔绝了些许凉意,却挡不住晨光穿透云层的力量。在这昼夜交替的时刻,爱与疼痛都在生长,如同藤蔓缠绕着希望,终将在某个清晨绽放出意料之外的光彩。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婴儿房,三个小身影在并排的婴儿床里率先苏醒。叶屹松挥舞着藕节似的小胳膊,咿咿呀呀地“说着话”,肉乎乎的脚掌蹬得小被子歪歪斜斜;叶栖鹊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口水顺着嘴角浸湿了衣领;叶知夏更活泼,两只小手抓着栏杆,努力撑起身子,粉扑扑的脸蛋因用力涨得通红。
可没等这份热闹持续多久,叶知夏突然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像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叶栖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到,眼眶一红,也跟着放声大哭。叶屹松原本还乐呵呵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扯着嗓子加入“哭闹大军”,三个婴儿房里哭声此起彼伏,震得空气都跟着发颤。
正在隔壁照顾林潇的萧丹和江雨柔几乎同时冲了出来。萧丹快步跑到叶栖鹊的婴儿床前,轻轻将她抱起,贴在胸口哄着:“乖乖不哭,是不是饿啦?”一边说,一边伸手探了探尿布。江雨柔则抱起叶知夏,颠着小身子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宝宝不怕,妈妈在呢。”
叶屹松见两个小伙伴都被抱走,哭得更委屈了,小身子扭来扭去。沐晴匆匆赶来,刚把他搂进怀里,小家伙就用沾满口水的小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眼泪汪汪地往她肩头蹭。三个大人手忙脚乱地安抚着,额头很快冒出细密的汗珠。
“先检查是不是饿了或者尿了。”萧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给叶栖鹊换尿布。江雨柔摸了摸叶知夏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从一旁的温奶器里倒出奶瓶。叶屹松闻到奶香味,立刻停止哭闹,张着小嘴凑了上来,还时不时发出“嗯嗯”的急切声。
待三个小家伙吃饱喝足,哭声渐渐变成满足的打嗝声和偶尔的呢喃。
叶栖鹊含着安抚奶嘴,小手揪着萧丹的衣角,眼睛慢慢眯成月牙;叶知夏窝在江雨柔怀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开始犯困;叶屹松更是直接瘫在沐晴肩头,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发出均匀的鼾声。
晨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肉嘟嘟的小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奶香味,方才的兵荒马乱仿佛只是一场可爱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