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快撤退!立刻原路返回!”
大野木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锈铁,嘶哑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刮得二十来个岩隐忍者的耳膜嗡嗡发颤。
这些经过乔装的忍者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指令中回过神,老头子已腾离地面,一把薅住赤土的后领,拽得这近三百斤的壮汉一个踉跄。
“师、师父?”
赤土踉跄着稳住身形,满脸错愕。
“闭嘴!走!”
大野木连解释都顾不上,灰影贴着地表掠出,眨眼间就窜出数十米远。
其余岩忍虽不明所以,但能让三代土影如此失态,足见事态严重。
当下便撇去伪装用的道具货物,撒开腿狂奔。
城墙之上,晚风卷着城头的旗幡猎猎作响。
千手柱间望着那支突然掉头狂奔的队伍,黑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晃。
他摸了摸后脑勺,言道。
“怎么跑了?”
“刚还走得好好的,现在居然还把伪装道具都给扔了...”
收起小本子的扉间,眉头拧成个川字,冷冽的目光扫过旷野,“是调虎离山?”
“就算三代土影没老眼昏花,认出了我...按他的性子,至少该试探一二,不至于调头就逃...”波风水门低声自语,望着远处越来越小的灰影,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思索。
“柱间大人、扉间大人,大野木是不是和你们认识?”
“三代土影嘛...”柱间摆摆手,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
“我都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
扉间:“我对大野木这个名字也没印象...”
水门顺着自己的思路大胆猜测:“会不会是他以前见过你们?”
柱间笑得一脸无辜。
“嘛...不知道。”
“或许吧...可这么远,那小老头也不可能看清我们的脸吧。”
扉间不知道的是,大野木仅凭那抹黄色...和两套战甲,就已经在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敬畏,是连岁月都无法磨灭的阴影。
水门看了眼远去的岩隐队伍,轻声发问,“我们,要追么?”
“就这阵仗,我完全提不起兴趣~”
柱间打了个哈欠。
“不过...”
一段时间后
带人一路奔袭了十数公里的大野木,气喘吁吁地飘在离地半米处,那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目光还不时向火之国的方向回望。
“呼...呼...”
“你们...再详细描述一下...”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赤土按着肚子喘气,布鞋上沾满了尘土。
大野木抬手示意不要赤土插话,顺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因急促呼吸而断断续续。
“之前说的...那三个‘赌鬼’...详细描述下...面貌...”
几名小队长互相对视,皆是一脸茫然,其中一个矮壮的忍者被同伴推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
忽然——
“哟,老爷子,你...是在问我们吗?”
一道轻佻的嗓音在逃跑之路的前方突兀响起。
岩隐忍者纷纷循声而望,只见得三道人影待在不算太远的树旁,似乎已等候多时。
一人盘腿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左手撑着下巴,唇角挂着温吞的笑意,暮色洒在他身上,竟透着几分慵懒;
一人抱臂而立,白色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摆动,冷冽的目光像两把刚出鞘的;